柳恩煦立刻喜笑颜开,她越来越能体会到心心相印的含义。一个眼神,他便能懂自己所想。
元玖同样喜悦,想给王爷行个大礼,却被柳恩煦及时拦止。
正此时,狄争从殿外匆匆走进,看了眼元玖,才没急着开口。
元玖自知狄争有要事奏报,带着殿里伺候的其他小丫头一同退了出去。
殿门关上,狄争才开口:“今日孙大人婚宴的贺礼,已送过去了。”
柳恩煦心里忍不住为元玖难过了片刻,郁昕翊却只是淡淡地“嗯”了声,并不在意。
狄争继续道:“许相今日未能出席,下面的人来报,说是昨日带走了一个闲情坊的宠儿。”
柳恩煦若有所思地垂睫,余光落在身边看似不经心的郁昕翊身上。
狄争的表情有些困惑,补充道:“说来也怪,这几日闲情坊的这个宠在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说这少年四五岁就卖给了京郊的客佳作坊,这些年变成了闲情坊的头牌。”
柳恩煦下意识攥了攥手里的帕子。她只让鬼伯找个买卖娈童的小作坊转移那些人的注意力,又让他这几日在京城里散布消息把那些人引到闲情坊去。
她对京城里有名的象姑馆并不了解,只记得当初她带着灵隽离开恒春街的时候,灵隽面露鄙夷之色跟她提起过被闲情坊老板捧在手心里的那个香饽饽。
可她没想到许相的人动作这么快。
抓走了那个冒牌货,以许相的才智必定能发现他并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只怕自己做的一切铺垫都会付之东流,还会打草惊蛇。
狄争依旧滔滔不绝地禀报:“…今日一早,有人在乱坟岗发现了那个宠儿的尸身。”
柳恩煦吓地手一抖,将刚拿起的杯子一斜,滚烫的开水差一点洒到她娇嫩的皮肤上,却统统淋在了郁昕翊第一时间挡在前的手上,手掌烫地有些发红。
柳恩煦赶忙拿着丝帕擦拭他手上的汁水,他的注意力却不在自己的手上,而是冷淡地确认:“死了?”
狄争颔首:“说是和叛党有关,许相今日家中搭上了戏台子。”
郁昕翊垂眼看着柳恩煦专注地为自己擦着衣袖上的水,视线上移看向了她那张稚嫩却认真的脸。
他更没想到许森宇这么迫不及待,他只查到那个闲情坊的头牌狂妄放言十个灵隽也比不过一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