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王妃又天未亮就起身,馥茗才边用温帕子给她梳洗,边乖巧地问:“王妃不多睡会吗?这几日睡得太少了。”
柳恩煦坐到立了铜镜的妆奁前,只摇摇头,拿起玉梳篦,沾了点桂花油,梳理着自己的如绸长发。
“元玖今日替我去孙府送礼,你们跟她一起去,千万照顾好她。”
馥茗的声音清脆动听,匆匆应了声。
柳恩煦让馥茗用丝带把头发从后拢起,她着实没什么心思去梳个多好看的发髻。
随意用过早膳后,柳恩煦独自一人去了东翼楼。
守在门口的忠羽见柳恩煦独自前来,赶忙迎上前,惊诧地问道:“王妃怎么来了?王爷还没归呢。”
柳恩煦还记得第一次见忠羽,他糊里糊涂地撒了自己一身水,今日再见好像成熟了些。
笑着开口:“怎么就你一个?木七呢?”
忠羽见小王妃跟自己搭话,笑着挠了挠后脑勺,微躬脊背应道:“总管在配房歇着呢,我去叫他?”
柳恩煦若有所思地拢了拢肩上披的斗篷,只说“不用了”。
忠羽小跑着追上柳恩煦,为她推开厚重的金环木门,听她说道:“我要出门一趟,身边没有随从。”
忠羽跟在柳恩煦身后,有些为难地道:“可…王爷只让我留在东翼楼…”
柳恩煦回头看了眼忠羽为难的样子,直到拨开门上刚换了没几日的棉门帘,才又道:“去同木七说一声,让他来守着,就说我有事借你用用。”
柳恩煦推开木门,径直走向衣阁,从里面取了件入秋的窄袖衣袍,伸手摸了摸凑上前的两只黑猫。
忠羽站在原地踟蹰不前。
她知道忠羽胆子小,可怎么也没想到他胆子竟然这么小。
柳恩煦推门下楼,正想带着忠羽去找木七,却刚好遇到木七拿了一屉热腾腾的包子往东翼楼里走。
王爷不在的时候在东翼楼见着柳恩煦,实在令木七有些吃惊。
他眼皮跳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