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褚继续坦然道:“北疆即便是要作战,也该有一名德高望重的将领镇守才行,更甚至这个人要有能力调动临近的军队。而带着先锋军潜入羌族去接使臣的更该是个对北疆地域熟悉,并且同样要是羌族熟悉的人,如此才有接回使臣的可能。”
窦褚看似从容不迫,语气轻松:“所以不论是哪种,恐怕韦将军都不是这个领头军的合适人选。父皇在这个时候突然授予了将军爵位,恐怕也是以大局为重的。”
韦臻的眼中大放异彩,似是恍然大悟。
皇上那日的确是说让他从各将军手中抽调一只精英队伍去北疆,但具体的作战计划和安排并没提到。
“王爷的意思是,先锋军应由田伐担任?可谁都知道这次入羌族地界是凶多吉少,没有明确的旨意,田伐怎么会贸然带兵前往?”
窦褚将手负到身后,看似成竹在胸,殷殷笑道:“听说田伐私下里和羌族的铁牧王联络密切,这个时候,他是选择将功赎罪?还是卖国投敌?就看侯爷的能力了。”
韦臻顿时领悟,皇上早就获悉了田伐的罪行,所以才会让窦褚在这个时候把底牌亮给他看。
为了不打草惊蛇。
皇上绕这么个大圈子的初衷,原来是想借他的手,除了田伐。
只因为田伐是右丞相的人。
不论他选择将功赎罪,还是**投敌,都绝不会有好下场。
韦夫人一脸心悦地看向韦臻,她甚至害怕自己的夫君一意孤行。
可韦臻逐渐理顺了思路,他回望她的眼神中尽是笑意。
窦褚一如往常那般清秀雅逸,伸手将站在身边的柳恩煦揽入怀里,对韦臻说道:“所以,侯爷若是看上了这马夫,我想阿芋不会舍不得的。”
韦臻这才回过神再去看跪地候命的丁武,他神色舒朗,依旧推辞:“既然是阿芋的马夫,我这个做姑父的更不好意思明抢。”
窦褚低头看着怀里的柳恩煦,劝道:“难得韦将军有看得上的人,让他做个小小的马夫,实在是屈才了。”
他看怀里的小娇娘一脸不悦地皱着眉头,才又抬头看了眼韦夫人,更进一步劝道:“更何况,韦将军此行,也需要有个知根知底的人在身边,以防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