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恩煦好不容易能轻闲一天,本想绣会帕子,线都选好了,才突然想起上次没看完的信笺。
她趁着此时无人,将大殿的门关上,才又去小柜里取上次匆匆锁起来的竹筒。
她轻轻将竹筒里的信纸全部倒磕出来,这才发现,那里面除了鬼伯给她送的信息以外,还有一张皱皱巴巴的凭证。
柳恩煦捏着那张凭证仔细研究了半天上面戳了暗纹的印鉴,那印鉴细致到连比发丝还细的暗纹都有,一时间竟分不清楚这凭证是真的还是伪造的。
可仔细想想,真的凭证应该拿在父亲手里才对,鬼伯就算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拿到父亲手上那份。
柳恩煦把凭证小心翼翼放在自己的钱袋里。
趁着早,打算等秀月醒了带着她亲自去柜坊取一趟。
——
柜坊的坊主是个姿容不错的姑娘,看着也就十八九岁,脸上的酒窝里还藏了一颗朱砂痣。
柳恩煦踏进门,这坊主小姑娘倒不似其他商铺的主人那么热情,只抬头看了眼,站在原地对柳恩煦莞尔一笑,游刃有余地招呼道:“姑娘是来存东西还是取东西?”
柳恩煦先是四周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危险,才缓缓上前,把自己钱袋子里的取凭递给了她,应道:“我是来取东西的。”
坊主接过那张皱巴巴的纸条,前前后后看了半天,直到查验了上面的印鉴后才点点头,说道:“姑娘要等一会了,这东西是十来年前的,恐怕我要找一会。”
柳恩煦乖巧地点点头,按照姑娘引导的方向,坐过去茶歇。
她仔仔细细看了一圈这店铺里的装潢和裱画,才大概推断出,这家柜坊背后的主人应该是江南某个大世族。
再想到刚才那个姑娘举止谈吐优雅大方,说不定也是个身份尊贵的大家千金。
柳恩煦喝了口茶,看到柜坊外正好走进来个穿着华丽的男人。
只不过趾高气昂,似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他取了些东西转身就要走,可招呼他的伙计却追在他身后客气地说:“客主得补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