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褚这才垂下眼,慢条斯理地从袖口掏出个黑漆描金三足鸟的小盒,淡淡道:“这金丹可愈百疾,能祛宿毒,甚至可以起死回生。文公若觉得对世子的病有用,不妨试试。只不过,我也不能保证他服用过后会如何。”
柳恩煦和柳君行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个手掌大的小黑盒子上,直到柳君行迟疑地把药接过去,打开盖子。
那里面只有三个指甲盖大小的金色药丸。
闻着不似草药那般苦涩,而是有些湿土的腥臭。
柳恩煦同样半信半疑地看向窦褚,嘟囔了句:“我以为你是对症下药。”
窦褚却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抖了抖衣袍,在圈椅中落座。
内堂的声响越来越大,甚至还有瓷器砸碎的声音。
柳君行攥了攥手中捏着的小盒,另一只手紧攥拐杖,面色坚毅,似是做下什么决定。
随即他向窦褚揖手道谢:“多谢王爷的神丹,老夫暂且欠下王爷大恩。”
说完步履蹒跚地往屋里快步走去。
窦褚的目光跟过去,只看见柳恩煦匆忙地跟在柳君行身侧,狐疑地问:“祖父真的要给小初吃这药吗?”
窦褚垂下眼,拨弄手里的扳指。
这药是怪老头给他起死回生,保命用的仙丹。
他手里总共就三颗。
他眸色渐沉,捏了片蜜饯放进嘴里。
这小姑娘,可真是不识好歹。
柳君行并没回应柳恩煦的话,而是坚决地往屋里大步走去。
可柳恩煦刚跟着走进屋,立刻就后悔了。
此时的内堂一片狼藉,柳恩初像个扎在田里的稻草人,跪立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