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褚没回头,脚步也没放缓。
让身量较小的柳恩煦好一通追。
见他并不打算开恩,柳恩煦又继续问了遍同样的话。
她希望他只是没听到。
这一次,窦褚倒是有了点反应。
脸上挂着抹温和的笑,说出来的话却并不讨喜:“王妃也说了,昨日我喝多了酒,到现在都酒意未消,总不能让你自己归宁。”
看他收了笑转过头,不发一言。
柳恩煦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是按礼制办。
柳恩煦呼哧带喘,脚步也缓了缓。
连描画精致的黛眉都拧成了团。
若是昨日讨了他欢心,他会不会就允了?
——
夜幕深沉,烛火依稀。
东翼楼外,狄争正拿着一个精致的雕花木盒匆匆走上二层。
推开门,窦褚正半靠在窗边的坐塌上,认真地把玩手里锋利的小刀。
他穿着一身素白的寝衣,头发也湿漉漉地散着。
月光洒在他垂下的长睫上,似染了一层凄冷的霜。
狄争恭敬地将手中的木盒双手摆到了窦褚手肘撑靠的塌几上,小声试探:
“王爷,楼下那位又闹腾呢。”
窦褚眼皮微抬,用刀尖掀开了放在面前的木盒,以一种打发的口吻回应:“前几日曹州通判送的那些玩意都给他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