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没有碰到任何东西,徐云骞脚步一错,如同绵里藏针,手肘一抬一放,以掌为刃推开曹海平的手肘。
一指望仙。
曹海平手腕一颤,徐云骞比他想象中的麻烦太多,但他很快调整过来,掌风转换,在空中如同画半个圆弧,风雪硬生生被他破开一道,如同飞龙一般直直压下。
徐云骞左手探出,以手臂格挡,曹海平这一掌变换于洛阳寺的飞龙玉手,连坚硬如铁的玄铁剑都能断开,何况是徐云骞的血肉之躯,果然,在手掌接触的瞬间,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徐云骞手臂鲜血炸裂,霎时间染红了整条手臂。
可曹海平眉头却皱得更紧,徐云骞受伤之后毫不狼狈,借着曹海平的力道竟然将自己整个人一转,眨眼间,已经从悬崖边掠走。
用一只手换自己的险境。
徐云骞半跪在一丈开外,左手虚虚悬着,这只手骨头断裂,骨茬刺穿皮肉,鲜血顺着指尖滴滴答答往下流,打湿了一片雪地,很快就汇集成一片。
徐云骞一手封住大穴,然后就没有再顾忌伤势,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抬起头,“你就这点本事?”
曹海平心中疑惑雪球一样越来越大,徐云骞已经伤成这样,怎么还有胆子跟自己说这种话?他不怕把曹海平激怒死在这儿?
曹海平咬了咬牙,他决定给徐云骞一个痛快,冷笑一声,“想死是吗?我成全你!”
他突然出手,右手持剑,左手以掌推出,两只手相互作用,这一招出自于天樾山楚九邪的孤月。天樾山极寒之地,修习的功夫如同冰人,寒冷刺骨,仿佛所到之处风雪畸变,能在空中幻化成冰。
徐云骞咬牙迎剑而上,长剑掠去瞬间,曹海平的孤月剑骤然下压,徐云骞手臂被震得发麻,长剑竟然崩裂,直接断成两节,出门在外,都是靠手中兵器,曹海平一剑斩断徐云骞的剑,如同十年前一样。
与此同时,曹海平一掌拍来,徐云骞只感觉一股大力撞上胸口,一掌被推出三丈远。
内力肺腑如同断裂,徐云骞在空中咳出一口鲜血,连呼吸都疼得吓人。
顾羿说他发病时呼吸都疼,好像是有小刀在肺腑一点点刮过肉芽,他受过的疼徐云骞如今才受。他刚知道疼到极致是何种体验,可他不知道顾羿十年来的疼到底如何,人怎么能把这种苦受千百遍,怎么能受上十年?
十年来每次发病,每一次钻心之苦都是曹海平所赐,而徐云骞被困文渊阁师承莫广白,十年里无数个日日夜夜,他无法跟顾羿感同身受。
曹海平说得对,徐云骞没有十年可以再赔给他,所以他不能输,不可以输。
徐云骞擦拭唇角,袖上一片狰狞猩红,冷声道:“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