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话落的一刹那。
梁满月感觉自己紧绷的神经像是终于落地的玻璃杯,眨眼间摔了个粉碎。
这两天里,所有积压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找到了发泄口,她下意识拽着男人的衣角,滚烫的液体顺着发红的眼尾大滴大滴往下砸。
像个委屈至极的小朋友。
然而即便是多年以前,她十几岁的时候,骆峥也从没见她哭过。
他以为梁满月天生就是不会哭。
但这一刻,他才发现不是。
没有人不会哭。
所有看似无坚不摧的平静冷漠,也只是包裹在外的假象,她和别的姑娘一样,柔软细腻且脆弱,同样需要爱与呵护。
越是这么想,心被揪着的感觉越强烈,随之而来的,还有汹涌的烦躁感在身体里泛滥。
锋利的喉结上下滚了滚,骆峥手掌覆在她头脑勺上,像是安抚般,把梁满月朝怀里按了按,只是一瞬间,两人就以暧昧的姿势严丝密合地搂在一起。
下巴抵着她温热的头顶,骆峥声音震颤发哑,“这样会不会好受些?”
梁满月没有挣扎。
她像是一个任由摆布的洋娃娃,靠在骆峥的坚实胸膛上,感受着他的体温,气息,心跳,以及牢牢扣着她后脑勺的那只宽厚温暖的掌心。
眼泪在男人领口晕成大片大片的水渍,她却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说,一个音节也没发。
……
骆峥不是突然出现的。
在骆怀远病情稳定后,他第一时间回了颐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