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手忙脚乱地在兜里掏钥匙,但是,她越急就越找不到,小脸憋得通红。
好不容易,裙边两个衣袋子都翻了出来,钥匙才到了手里。
天色昏暗,只有河对岸凸起的几个土包上竖着几根电线杆,挂着三盏蓝色铁皮盖帽的工业灯,还坏了两盏,剩余一盏发出幽幽的暗光。
清河总是把钥匙都穿在同一个钥匙串上,觉得方便。现在,她却觉得这个决定无比愚蠢。几十把钥匙,在这种昏暗的夜色下根本就辨认不出来。清河急得满头大汗,只觉得他搭在自己腰里的手带着灼人的热度,仿佛要把她烧成灰烬。
“老师……”
“啊?”清河一紧张,钥匙串就“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她呆呆地站在那儿,望着水面好一会儿,一彦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起来。
清河就有些埋怨他了,“你怎么这样?”
“算了算了,是我不对,老师不要生我的气。”
清河对他的笑脸发不出火,低头叹了一声,脸上都是沮丧。现在怎么办?难道撬了门进去?那也得她有这个本事才行。
“好了好了,我帮你找回来。”不等她反应,一彦一头扎进了水里。
一圈一圈的波纹在水面上扩散,不一会儿,就恢复了平静。
深夜的风比较冷,水面上也暗沉无光,仿佛会吞噬的沼泽。
清河心里七上八下,担忧地看着水面。过了好久,也不见一彦上来,她急得手心都是汗,“一彦,你在哪里,不要吓我?快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