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洵摊了摊手:“我这辈子都栽给他了。好了,再说追不上了,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觉,别太难过。”
他又淡淡看了眼颜笙,没说什么,转身去追徐临。
四周安静下来,莯茶的呼吸有些粗重。颜笙心疼地抚了抚她的脸颊:“还痛吗?”
莯茶勉强笑了笑:“还好,临妈的手劲小,也没用全力,你看他刚才打了我,眼泪都差点掉出来了。”
陈涉不知道从哪冒出来,递来一块湿帕子,颜笙将她抱到怀里,捂了捂那半边脸颊:“在我面前不用笑了。抱歉,岁岁,有些突然,很多计划都没能实行。”
莯茶摇摇头,长长的眼睫上还挂着一滴泪,低声道:“这样也好,我也不想瞒他。”
不论徐临是接受还是不接受,都有知情的权力。
莯茶闭上眼,这一夜发生了太多,比通宵拍戏还疲惫。她深深吸了口气,抬头道:“我们回家吧。”
徐临十几年来铁血经纪人的名声在外,对待莯茶却从来琐碎耐心好脾气,从未半分认真发过怒,源于他对莯茶的怜惜爱护,也源于莯茶地听话乖巧。
莯茶清楚徐临的脾气,平时多温和的人,发起脾气就有多可怕。这时候凑上去,纯粹火上浇油,只能按照盛洵说的,先等他消消火。
配合演出的司机已经回了家,陈涉从黑社会保镖又化身司机。
莯茶已经冷静下来,这种局面她早就料到,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倒是颜笙陪着她折腾了一夜,这段时间的工作本就强度高,将近凌晨四点,a市已经陷入沉寂,颜笙阖着眼,靠在她肩上,眉目间是掩饰不住的疲倦,几乎要睡过去。
莯茶放轻了呼吸,思索着怎么让徐临消气,颜笙忽然叫她:“岁岁。”
莯茶低下头:“嗯?”
“你没有放弃我。”颜笙睁开眼,眸色沉凝,“谢谢你。”
莯茶思索了一下,肃容伸手将他的双眼合上:“废话。”
这一晚发生的事太多,暗潮汹涌,钱志文一着不慎,再也翻不了身,被多方盯着,解决得迅速又顺利,没有留下任何后患——这回连根拔起,不仅钱志文,钱松、钱卉和谭崇也被挖出不少证据,印证了何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与颜家长期合作、颇负盛名的律师团上阵,毫无悬念地将这一家子一窝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