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笙依旧不说话,带她上了楼。二楼的主卧在正中,莯茶进了房,低气压的感受就愈发明显,略感不安,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颜笙就算拉下脸,也没这样安静过。
莯茶小小声道:“我睡客房吧。”
颜笙终于开口了:“跟我睡。”
“……”莯茶无奈,“小颜同志,你想听的我都说了,还跟我生气呢?我申请调解。”
颜笙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衣,背对着她,声音低哑:“我没跟你生气,我跟自己生气。”
莯茶蹙起眉,转到他面前。
“……明明当年可以不那样幼稚的跟你置气。”颜笙黝黑的眸子直直盯着莯茶,似乎有些难过,“如果早点守在你身边,你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
没想到颜笙这么豁达的人也有钻牛角尖的时候,莯茶不免怔住,随即心里酸涩,轻轻抚了抚他的脸,故意搅坏气氛:“你幼不幼稚干系不大,反正我当时是挺幼稚的,一想到你穿女装骗我,现在还气着,所以即使你不跟我闹掰,我也不会理你。”
见颜笙眨了眨眼,想说什么,她捏着颜笙的下颔,踮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警告道:“都说没事了,再钻牛角尖我告伯母说你欺负我……你先洗澡还是我先?”
最后一句话音放低,明明确确的邀请。
颜笙哭笑不得,莯茶安慰人的方式也太出格了。他叹了口气,心疼地抚着莯茶的脸侧亲了亲,没说什么,把睡衣塞给她:“我去趟书房。”
顿了顿,补充一句:“我家里也没套子,不想吃苦就老实点。”
莯茶嘴上功夫不行,红着脸走进浴室,想了想,发了条消息给徐临,告诉他钱志文出狱了。
徐临立刻紧张地拨了个电话过来:“宝宝,你怎么知道的?”
莯茶了悟。
原来不是徐临和盛洵不知道,只是担心她,所以瞒着。
莯茶单手解开扣子,望着镜中的自己,无所谓地道:“网上爆料。”
“岁岁,你听我说。”徐临声音微沉,“钱志文应该知道当初是我们下的手了,他现在出来,公司没了,女婿没了,他女儿也觉得因为把他捞出来,害得谭崇跟她离婚。现在我们不知道钱志文会做什么,也暂时没其他证据把他再送进去一次,盛洵让人盯着他,别害怕。”
莯茶轻轻应:“你和盛叔也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