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记忆的深处,那些已经模糊的、琐碎不堪的,需要努力回想才能觅到的一点温馨,居然当真存在过。
莯筠为什么要寄过来?
企图用这些她记不清了的东西来打动她,重新回到她懵懂时的关系?
莯茶越想越觉好笑,却还是摇了摇头,淡淡道:“不用,帮我收起来吧。”
方好问看出她心情不佳,哎了声,把相册收到储物的屋里,手脚麻利地收拾好桌上那些礼物,悄么声离开。
三天转瞬即逝,一晃就过。莯茶每天躺在阳台上的大躺椅上,盖着小毯子看着书,晒够冬日前最后一点灿烂的阳光,琢磨着应该杀光体内的不安因子了,这才慢吞吞地掐算了一下颜笙的工作时间。
颜笙早把工作表发给她了,每天非常自觉地报备行程,以确保自己清清白白,没有流连什么声色犬马的场所。
明天他上午有工作,晚上才能回去。
今天这时候应该已经休息了。
掐算完毕,莯茶靠在躺椅里给颜笙打了个电话,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映入,她半阖着眼,长长的眼睫在眼下投下淡淡阴影,话音清淡:“小颜,明天是奶奶的生日了。”
颜笙刚结束工作,坐进保姆车里,闻声双眼微亮,放松地往后一靠,安静等待莯茶的答案。
莯茶的嗓音清朗舒缓,带着点浅浅的笑意:“礼物我准备了很久,都不太满意,明天能陪我去挑吗?顺便再挑身衣服。唔,按照你家里人喜欢的风格选。”
小颜是很好的小颜,她当然也不能露怯。
颜笙的呼吸一沉,几天来繁忙的工作带来的疲惫一扫而空,嘴角悄然弯起:“当然可以,乐意之极,宝贝。”
十一月十八日,天气阴。
莯茶爬起来扣扣索索了一早,敷了面膜,换了衣服,仔细打理在家时乱蓬蓬的头发。
应《玫瑰刺》的拍摄要求,为了符合虞楚的形象,她很久没剪头发了,几乎披到了肩头,发梢稍稍打了个自然的卷儿,乍一看,有点好看。
她对自己的外形有充足的信心,此前从未在意过,现在一沉思,顺手拍了张照,拧着眉发消息给颜笙。
-岁岁:头发长了,我自己动手剪个寸头,硬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