莯茶喃喃道:“明天还要工作。”
颜笙左手环着她的腰,右手轻轻抚着她的头,是个温柔地安抚慰贴的姿势。闻声他低低一笑,转回头,和她额头相抵着,深深地看进她眼底,不容许躲避:“明天的戏很简单,程导说六点就可以收工。那个小镇离这儿很近,七点半到地方,正好赶上看河灯。”
莯茶无法忽略他眸中的温情,忍不住垂下眼,别开头,又被钳着下颔抬起,只能换回平时的凶恶状:“你很想去?”
“想你陪我去。”
“你是小孩儿?去哪儿都要人陪?”莯茶推了推他,可惜果然是进了狼窝,自投罗网钻进狼的怀里,推不开了。
“可能是。”颜笙抱紧两人,轻笑道,“七夕后是中秋,也想要茶老师陪。没有茶老师,月亮好像都不圆了。”
莯茶呼吸一顿,觉着心里似乎颤了颤,却又祈祷颜笙点到为止,不要再说。
当朋友很好,他们需要适当的距离。
她想着,又推了推颜笙,却被握着腰抱得更紧。
好在颜笙如她的愿,没有继续说下去,却又回到最初的问题,像那次邀请她滑冰,不依不饶的,一定要确切清晰的回答:“岁岁,明天你会陪我去吗?”
莯茶脏腑都觉煎熬,明明想要拒绝,却又抹了胶似的,张不开口。
那些黑暗的日子却历历在目,分明是闪光灯不断的舞台,却像个吞噬人的怪物巨口,每次上台前,徐临都会握着她的手安慰很久。她总是在期待一切赶紧结束,等到幕布降下,就跑回徐临身边。
她从未真正的当过一个孩子。
……或许明天能借机说清楚。
莯茶咬紧了牙,下了决心,点了点头。
颜笙松手放开她,微微笑了笑:“我很期待。”
莯茶面无表情,把他推出休息室,心想,我不期待。
说不准过了明天,他们俩的关系又要回到重逢后的冰点。
莯茶在休息室内待了很久才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