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询问过受害者,他怎么说?”赵盈向前面的副驾驶伸手。
副驾位的人立刻将平板递给她。
说到这个,聂刚强脑瓜子又开始疼了“那个胡灵予,别的什么没记住,就记住‘不是傅西昂’了。不管怎么问,一口咬定百分之一万不是他。”
赵盈问“你怎么想?”
“这个胡灵予和傅西昂平日里关系并不好,老师和同学都能作证,”聂刚强说,“所以我觉得胡灵予没理由说谎,应该是惊吓过度,加上脑部受到撞击,对遇袭的记忆产生了偏差。”
“如果没有偏差呢?”赵盈转头看聂刚强。
她是典型的飞鸟科属,身量娇小,脸型五官也都偏秀气,可以想见年轻时的俏丽可爱。然而近三十年的兽化犯罪侦查生涯,闯过尖牙利爪,捕过恶兽环伺,已经在她身上沉淀出了另一种气质。
仅仅被看一眼,聂刚强便不由自主坐直,不过依然坚持自己的判断“一切证据都指向傅西昂,胡灵予说不是,可说来说去都‘凭感觉’,太没说服力了。而且这并不是第一起袭击案,上个月,同样是侦查班的田锐铭被袭击,他侥幸逃掉了,现场虽然没像这次一样留有明显证据,可是田锐铭跟傅西昂曾发生过数次摩擦。如果不是傅西昂,怎么每回袭击案都能跟他扯上关系,是太巧合,还是他太倒霉?”
“听起来也有道理,”赵盈问,“傅西昂撂了吗?”
“还没,”聂刚强拧紧眉头,“那小子就是个混世魔王,油盐不进,只承认抓过树,不承认伤过人。”
“证据这么确凿,还突破不了一个毛头小子,”赵盈微微挑眉,“我看下次大练兵得给你们补补侦查讯问学了。”
“赵处,我这一晚上净来回跑了,你等我回去亲自收拾那小子,绝对让他全撂!”
赵盈看了他一会儿,叹口气“放人吧。”
“什么?放人?”聂刚强不自觉提高嗓门。
“一个不想认罪的犯罪分子,为什么要在留有自己抓痕的树下犯案?”赵盈慢条斯理地问。
聂刚强愣了愣,然后推测道“抓树和袭击之间隔了快一个小时,可能他抓树的时候并没想袭击,是后面见到人了临时起意。”
赵盈“临时起意,就选了留有自己标记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