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她废话。”肖池甯穿上外套,不耐烦地说,“实在不行就把她轰出去。”
肖照山不应,叮嘱道:“保温杯里有昨晚的水,应该是热的,记得把药吃了。”
书房的门随即被他关上了。
肖池甯百无聊赖地蜷在肖照山的椅子里等了半个小时,起初还能听到裘因高声指责肖照山负心,背着池凊偷人不成还反过来先甩了池凊,后来他只能听到一阵哀泣,再无别的内容。
昏昏欲睡之际,书房的门又开了。
“肖池甯,出来一下。”肖照山仿若公事公办,说完就回了客厅。
肖池甯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出去见裘因:“还有什么事?”
裘因鼻尖通红,烫成小卷精心打理过的短发却分毫不乱,衬得这余泪都不显真心。
她抖着嗓音,问:“小甯,你想跟着你爸还是——”
“我爸。”肖池甯打断了她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其他选择。
裘因攥着手帕闭了闭眼,终于肯死心一般:“好……外婆知道了。”
肖池甯站在她的对面,微微一愣,猝然感到了一丝难堪。就好像她这一声“知道了”放弃的不是自己一文不值只会惹祸的外孙,而是别的价值连城、千金不换的东西,比如她看重的金钱、面子和地位。
总之,决不会是他。怎么会是他?
他不清楚肖照山在那半个小时里到底说了些什么,才让这个冥顽不灵的老女人妥协离开。
中午择菜的时候他忍不住把好奇问出了口,肖照山正坐在餐桌的另一边忙工作,简单解答道:“我说我准备带你去国外,手续都办好了。”
“就这样?”肖池甯不信。
“我还说,会让你读名校、混名流,帮助你成为一个厉害的画家,我会让你过得比现在更好。”
这才对,这才是裘因爱听的话。
肖池甯打趣道:“然后她是不是突然发觉你跟池凊离婚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