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绯池转身出去端面条了。
这个空档,夏洐带着随从来了。
他提着几个纸包,“汐禾,你总算醒了——对了,这是我从沧州来时,给你捎带了几包点心,军中伙食粗糙,你从前最是喜欢酥饼,尝尝?”
夏洐没有故作深情,像是一位好友那样关心的说辞。
不过沈汐禾对他还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有劳王爷挂心了,只是,你从沧州借粮时,不该为这样的小事情耽搁。”
毕竟,比起这几包点心,军中将士们更需要粮食。
她没有责备的意思,但夏洐却眸子一暗,有种时过境迁,她也终于从那个懂自己的小姑娘,变成如此陌生的面目。
她连杀三员陈国猛将,这蜕变和长进,他该是高兴的。
却又莫名怅惘。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他明白,但人心欲壑难填,当看着江山唾手可得时,他又不想放弃美人。
“本王未曾耽搁,只是在与沧州官吏筹粮时,命底下人去买的。”
夏洐解释,沈汐禾便点头,“多谢王爷,只是臣刚醒,吃不得这么腻的东西,军中伙食粗糙,您是金枝玉叶,还是您吃吧。”
侍从实在看不下去,不禁替夏洐道,“沈姑娘,王爷一路上惦记着您,您重伤昏迷,他更是寝食难安,你怎么……怎么不识好歹呢。”
“住口。”
夏洐抿着唇,低斥了一声侍从。
“汐禾……”
“面来了。”
这时,凤绯池走进来,端着托盘,他唇边挂着温煦的笑,眸子里也是莹润的光泽。
不卑不亢地给夏洐行礼,“见过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