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被检查完的考生,趁着穿衣的空当,狠狠的剜了眼检查的士兵。
沈若鸿看着大多数都这样,也是控制不住的咬咬牙。
这检查有没有作弊是他们提着脑袋得干的差事,你怎么不去恨负责科考的文官们啊。
一叶账目,这幕后黑手没人关心,就眼前的可觉得自尊心受挫了。
进入第三重检查的队伍,士兵们就把书童给撵开,文书和文墨还没等轮到他们就自觉地后退站到边上。
沈若鸿下意识的给了个笑容。
他万万想不到这个举动让他们狐疑,心想这种考生肯定有问题。
穿着这么多层单衣,难保不会有什么小心思。
轮到沈若鸿检查,他有点纳闷是不是对他有些严格啊。
不能穿有夹层的各类锦袍,是怕在里面弄小抄作弊,可是他这都是单衣啊。
额,6层单衣也不算多吧。
士兵们看着一堆白花花打着哆嗦、喷嚏的□□,只有一个修长的身影不慌不忙的穿完衣,扎起被打散的头发,甚至还有空看看别人可怜的模样。
此时的天已蒙蒙亮。
从考场门口领着一个个牌号的考生对于前辈们口中的条件是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等进去亲眼看还是一落千丈。
逼仄的狭小单间,转个身子都不易,光秃秃的木板上面甚至还有一指多厚的灰尘污渍,这怕不是在仓库里随意搬出来的吧。
众人脸色难看,尤其是身份高的更是抖了下。
找到自己的号舍,拿起两块可以活动的木板进去,白天是桌凳,晚上拼在一起就是床,还没有发被褥。
沈若鸿庆幸自己身高米左右,不会直接一挺直腰背就撞到头顶上的考棚,虽然只差一指的厚度,可也是幸运。
不过这对面的就苦了啊。
约莫30多岁,轮廓分明,眼睛虽然不大却双眼皮明显,鼻梁挺直,皮肤粗糙黝黑,这一看就是地地道道的北方汉子,还是个农家出身的,只是坚毅的神色让他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