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之南和傅从夜走在稍微靠后一点的位置,踩得雪嘎吱直响,晃着灯笼,打开把手上的按钮,小灯笼自动唱刘德华版的“恭喜你发财”,阮之南揣着手笑:“我现在倒是不想发财了,不日常恭喜你考好。”
傅从夜跟她就并肩走着,没牵手没揽着,但说话就跟只往对方耳朵里送似的:“那就不必让刘德华唱了,我来给你唱。”
他说着就拿阮之南天天叫他的“星星点灯”的曲调,唱起了“南南刷题,照亮笨蛋孩子眼前的试卷”之类的胡话,阮之南笑的走路都踉跄:“你现在真的都贫了。”
傅从夜扶了她一下:“被你带坏的。怎么了?不喜欢这样?”
阮之南故意逗他:“我当年喜欢的可是踹三脚都放不出一个屁的沉默高冷校霸啊。”
傅从夜:“……我沉默高冷的时候,你可还没喜欢我呢。”
店里人挺多的,年夜饭可能在家吃,但大年初一不少人都选择出来吃铜锅涮肉了,席冰预约的位置,他们每人一个小锅,在圆桌前头坐下吃。
聚餐不外乎那么几套。
客气。动筷。喝酒。搂抱。发誓。唱歌。
一群人总是歪歪斜斜唱着“朋友一生一起走”这种爸爸辈的老哥,相拥走出餐厅。
阮之南也有点歪歪斜斜的,傅从夜酒量也就那样,不比她清醒多少。
那家涮肉离后海本来就不远,一群人说要玩打水漂,走到后海去。
附近各种酒吧早就关门哑灯,旁边胡同里也暗的跟鬼片似的,没有平日里唱歌的声音,只剩他们一群人鬼哭狼嚎的歌唱。走近一看,湖面上结了冰,鲁淡打着嗝:“这他妈还打个屁的水漂,打冰球差不多。我拿只鞋也能划出去三百米。”
阮之南也一脸惋惜:“我想划小鸭子船呢,现在也没有了。哎,真寂寞。”
其中一个大几岁的男生喊道:“寂寞什么,逛一会儿,咱该吐都吐外头,然后去我家打牌去。我爸妈带我妹妹去海南了,那么大个院子,穿着棉袄烧着热水打牌多好!”
鲁淡也跟着喊:“扫雪烹茶!啊,说着,还真下雪了。”
一群人跟傻子似的,站在大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