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姨娘登时看了桂姨娘一眼,分不清她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展修却膝行过来,道:“母亲,请把大姐房里的香非赏给儿子吧。儿子愿意拿几个丫鬟去换。”
展修的话一出,钟姨娘立刻拦了他的话:“你在胡说些什么。问你为什么被人罚跪呢,你扯丫鬟的事做什么!”
“刚才是我自己跪下来求大姐将香非给我的。”展修见太太不说话,以为是有戏。
钟姨娘登时就气红了脸,直接就打起了展修,哭道:“你个没出息的。就为了这么个丫鬟,就居然给别人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有多少丫鬟不得啊!”
展修一边躲一边道:“姨娘,我只不过是想要个丫鬟啊。您为什么打我!”
临清见时机差不多了,哭道:“母亲,香非是母亲给女儿的,跟了女儿多年,一直忠心耿耿,从未出过岔子。只是不知道二弟从何处得知了香非,就三番两次地来闹。上次把香非逼进了湖里,这次又在大哥大嫂这里闹。如果这话传了出去,女儿不知道该当如何了!”
“逆子!”老爷的声音在院门处响了起来。临清看去,老爷出外的衣裳还没有换下来,就已经怒色重重地过来了。他直接劈头就是一通骂:“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的房里的丫鬟有了身孕,刚把她送走,结果你就又来这么一出。那是你姐姐房里的丫鬟,传到了傅家,你让她以后怎么抬头做人!我打死你个逆子!”说着,他直接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钟姨娘又是急又是气,连忙拉老爷。老爷却一脚将她踢开了:“滚开!今天打死了他,省得明日出去给我丢脸。居然觊觎大姐房里的丫鬟,这就是我的好儿子!”
钟姨娘直接趴在了地上,呜咽着。芳茵连忙扶起了她。钟姨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老爷,修哥儿再不济,也是您的儿子啊。”
展修被老爷一顿暴打。陆展文抱着手站在一边,看也不看一眼。大少奶奶安慰着霖哥儿。临清还跪在太太的跟前。临晓去扶临清。桂姨娘却求情道:“老爷,修哥儿知道错了。就饶了他这次吧。”
临清见差不多了,拉了老爷的衣裳下摆,哭道:“父亲,二弟也不过是一时没转过神来。还请父亲手下留情。”
老爷看临清求情,再看她满面泪痕,气就消了一半,停住了手,说道:“把他给我锁到书房里去,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允许探视。至于这个丫鬟……”
临清哭道:“父亲,先母在世之时给了女儿两个丫鬟。她们两个从小陪伴女儿,一直都是本分的。女儿见了她们,就如同看见了先母一样。”
老爷听了临清这么说,也长叹一声,说道:“既然如此,就把她降为二等丫鬟吧,罚三个月的月例。还是跟着你罢。”说着,他脸色不虞地离开了。
钟姨娘这病,养了很久。临清带东西去看她,她拉了临清的手求情,希望临清能够向老爷说说,让她看看展修。临清当着她的面给老爷求情,老爷却又骂了她一顿。钟姨娘的病又重了几分。
太太加紧把铺子的事给整理出来,把之前的人全下了,然后又换上了一批新的。临清每日绣被面盖头,又理着铺子的事。洛姨娘因着展儒这几日又病了,临晓临心每日里跟着学规矩。大少奶奶帮着管家。因此竟没有人去管钟姨娘。她在房里摔了好几套瓷器,老爷的心也没转圜过来,反而去桂姨娘那里勤了许多。钟姨娘气地牙齿都痒了,却苦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