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房里的梧红来传话的时候,临清的面前正铺着一张雪浪纸,正在练字。
听到了她的话,临清的动作突然停住了。一大滴饱满的墨啪的一声落在了纸上,顿时就晕染开来。
她沉默地看了一眼那张纸上写的诗:照野弥弥浅浪,横空隐隐层霄。障泥未解玉骢骄,我欲醉眠芳草。可惜……只写到了可惜两个字,这张纸就真的可惜了。她微笑了笑,不知道这是吉兆,还是凶兆呢?
随着梧红走到了上房,太太已经陪着灵真子坐在了上位。
临清上去给太太请了安,又问了灵真子好。
灵真子还是那么仙风道骨,虽然没有什么白色的眉毛之类的,可是他的眼光一扫,你心里的想法,就像被他给看透了一样。说实在的,临清不喜欢这样的眼神,更何况,她还知道灵真子另外一个身份,总觉得再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有点像是,神棍。想到这里,她不禁微微一笑,却听见了灵真子的声音:“贫僧所见,陆家当时去济慈寺的有两位。怎地只见陆大小姐呢?”
太太连忙回答道:“二女儿身子有些不适,已经让人去叫她了。”
灵真子却站了起来,对着太太施了一礼:“当日在济慈寺内的事,贫僧特地来向施主赔罪。”
“不敢当不敢当。当日也是意外,与大师无关。”太太忙站了起来,侧过了身子,不敢受他这一礼。
灵真子的身形转了转,还是将这一礼行完了。
太太忙让他坐下,自己赔坐道:“大师,我想点一盏灯。”
她刚说到这,门口的帘子就翻动了,临晓走了进来。
这是从济慈寺回来后临清第一次见临晓。只见临晓外面穿了一件大红出风毛长袄。只是那红色将她的脸色衬地更没有血色了。
临晓的表情也不似之前了。她安静地走到了太太的前面,请了安后又给灵真子施了礼,乖巧地坐了下来,一句话也没有说。
“先给二小姐解签吧。”灵真子拈胡须一笑,然后对着太太说,“不知道太太可有方便说话之处。”
太太让王嬷嬷领着灵真子及临晓去了耳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