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晓一直昏迷到了第十二日。太太在痘疹娘娘面前供奉了一柱香,请了钥匙去把门打开。那边一个人也没有。
太太派了一个小厮出去打探。半晌,那小厮回来了,太太命他在帘子外回话。知道那边一切都好了。心姐儿已经出过了花儿,霖哥儿也退了烧,其他人也没有事,才松了口气,带着她们往回走去。
走到了上房的门口,穆嬷嬷却从别处赶了上来,跪下道:“还请太太不要回上房!”
“怎么了?”太太沉了脸。
穆嬷嬷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萍姨娘还在结扒疤。大夫说,让大家暂时远离上房。奴婢已经擅自做主,封了上房。”
此言一出,众人的脸色变了许多。太太点了头,去了临晓的雅集轩。老爷去了书房,把展儒也带了去。
临清回了晴风院,首先吩咐将所有的被褥全部换下来,换上了新的。然后打开了窗户,把屋子吹了一刻钟,还点了一些香,熏了,才进去。
穆嬷嬷回来后,临清立刻问道:“嬷嬷,大哥他们怎么样?”
“小姐不要担心。霖哥儿并没被染上。兴许只是发烧,并没有出花儿。他天天还是吃着药的。大夫说,不妨事了。”穆嬷嬷连忙回答道。
临清隔了半晌又问道:“萍姨娘呢?”
穆嬷嬷轻轻摇了摇头:“她不好。孩子也没了。”
临清一直到太太回了上房,她去请安的时候,才知道,穆嬷嬷说的不好有多不好。曾经那样美丽的一个女子,现在脸上却有淡淡的疤痕。她连看自己的眼神也是胆怯的。看到了这样的萍衣,临清跟穆嬷嬷说了洛姨娘的打算后,派双翠给洛姨娘送了信。
当天,洛姨娘在晚间请安的时候,就破天荒地对太太说:“太太,因为这个事,年也不曾好好过。幸亏菩萨保佑,人没事就好了。妾身想去寺庙里还个愿。”
“说的是。我正有这个想法。”太太点头道。
洛姨娘又道:“妾身觉得,今年的雪大风大,要不趁着这个机会,沿路施舍一些散钱吧。也为了府里的哥儿姐儿积福。”
太太却皱了眉,道:“既然如此,就只施舍吧,没得太招人眼。”桂姨娘却有些担忧地道:“说起这个,不知道今年的百姓又有多少要挨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