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栖伸手戳了戳看得入神的云深,好奇地问。
“我正想问你呢,在江南,扈氏是不是大族,是商贾人家不是?有没有什么详细的资料可查之类的?”
“扈姓?”凤于栖犹豫了一会儿,没有答话,而是打开车帘,叫唤着陟厘。把问题抛给了他。
“扈家嫡系在钱塘,是数一数二的行商大族,各行都有涉及,主要是古玩和布料。不过听说好像也有做私盐生意。不过近几年,扈家内部争夺厉害。”
陟厘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话音未落,转而绕有深意地回望着云深,“公子怎么问起扈家来?”
“倒也没有,曾经听人提起过江南扈家罢了。我也只是随口问问。对了,都走了这半会儿,还有多久到?”
陟厘怔了怔,连忙借口道:“前面就是。”
云深颔首,心里却寻思着:这个陟厘明面上是凤于栖的护卫跟班,当眼界和见识都非寻常下人可比。
而凤于栖整天吊儿郎当地,她在凤家的这些日子除了凤崇若和凤三,几乎再没有见过其他凤家人。作为继承人,他的身边有这样的能人也就不足为奇了。
她甚至想起多年前,丁老板是怎么带着咄咄逼人的陟厘上她吟岫居来要人的。那样子护主得要命,胆子大破天。
“两位公子,到了。要进去吗?”陟厘问。
“不用,我也不晓得具体位置在哪里。只平白碰碰运气而已,不过劳烦你先去问问有没有一家作坊老板叫‘练鹊’的?”
凤于栖越发对云深的所作所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但瞧着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只得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站在高大的白玉牌坊前,见着纵横交错的道路,和中间来来往往穿着黑褐色短打的,背负肩挑重担的人。
近的可以看到青石墙里面,染布的高架支起各色的布料,而角门出则出入着许多马车,装的便是已然成色的布料。
往里面走,视野也逐渐开阔。
有卖灯笼的,门口是上等的精致宫灯;有专门制作纸鸢木偶等小玩意儿的,门口还有一群孩童玩闹,见着云深和凤于栖倒一点儿也不怕生的。
卖花鸟的,供茶叶茶具的,烧制瓷陶的,古玩鉴赏的……诸多行业都一应有了,就像一颗心脏,为外界提供血液的存在。
“喂,你就带我来这里看别人怎么劳作的?而且这里好乱好吵,到处都是些粗野的人,再看下去,衣摆都好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