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圆月上梢头。
迷迷糊糊,云卿又来到了迷魂殿。
前世和这一世的影像重叠在一起。
脑子里,弥漫着那年夏末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酸臭的水和醒目的痛楚。
那是在叶氏的赏花宴上,她公然地第一次地对她的要求说了拒绝。
挑衅、激将法,接着所有的意识,都被酸臭无比的水浸满,一片空白。
空气与窒息,生与死,就是一呼吸间的长短。
“呼呼——”
亦或是害怕梦境一遍一遍地,如同幻灯片似地循环播放,云卿一下子醒了过来。
深深地长抒了一口气,额头上的冷汗润湿了头发,云卿摇了摇头,试图把方才梦里的东西都甩出去。
梦境和事实交错时,却发现每一刻都历历在目。
寅时。
或将天亮,屋子里极静,云卿蹑手蹑脚地摸索着去掌灯。
脑子清明,在灯盏照耀书上的一团模糊不清的东西时,云卿有些微怔。
伸着手指睁大了眼睛去戳了戳,软软的,“绿沈?你这家伙在这里做什么?”
绿沈的的毛慢慢长起来,现在才是最丑的,但它竟然在自己的书上睡觉。
绿沈这厮,果然不会吃一堑长一智,鸟脑!
呵,云卿扬起嘴角的笑意,毫不客气地把书拿走,把它拎在一旁的暗处。
“吱呀——”门开了。
廊子上静悄悄的,天边微微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