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瓦上彩凤盘旋,锦花砖上仙鹤假寐。
连红线也看得目瞪口呆,心想原来灵凝师妹所住之处,竟比人间的皇宫还要漂亮。
他们三人在一名玉女的带路下来到绛仙亭中,没过一会,便有一个乘着彩鸾的少女飞了过来,扑进风魂怀中,哭道:“师父……师父……”
聂隐娘在方山上已见过这位师姐一面,正想着:“上次遇到二师姐时,她就扑在师父怀中一直哭,没想到这次遇到,她仍是这样,倒也奇怪。”
转头看向红线,却见她的大师姐正将手一摊,一副“看,又是这样”的表情。
虽然这三百多年里灵凝不少时候都是呆在蓬莱山中,山中一日,人间一年,但这么长的时间下来,毕竟也长了好几岁,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初熟的小丫头。她身穿一件明月缀领的五色彩绣深衣,头挽垂鬟分肖百花髻,此髻是将秀发分成数股结髻于顶,再束结肖尾,垂于肩上,一般只有未出阁的处女才能梳这种发髻。
彩衣她的胸腹间交叠,半敞的领口内是一件盘花刺绣葱绿抹胸,手臂间还挂着一件淡紫色延祥涤厄玄天绫,紫绫无风自飘,令她看起来更是瑞彩翩跹,煞是好看。
风魂干咳一起,这已经长大了的美丽徒儿身材娇美,抱在怀中竟是异样惹火,他心想再不把她放开,可不要当着她们的面在这喷鼻血,于是恋恋不舍地把她放在彩鸾上,刮了刮她的鼻子:“再哭,可就让别人看笑话了。”
灵凝这才停下眼泪,又看向薛红线。自从风魂和红线脱离涯垠冰湖后,两个少女这还是第一次彼此见到面,想起前尘往事,多少都有些伤感,互相拉着手,也舍不得放开。
灵凝眼睛一红:“师姐……”
红线想起两人初遇时的情形,当时自己悄悄潜上炎山去抢灵凝的太阴玄寒玉,害得灵凝差点因火毒发作而死,没想到那事反而成了师父收灵凝为徒的契机,而在经过一番折腾之后,再次见面,竟已过了三百多年。
就算再怎么豁达,红线也不可能全无感触,也就陪着她伤感一番。
之后,灵凝带着他们来到花园之中,席地而坐,聊得欢快。有道是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是三个正处在青春期的少女,她们莺莺燕燕地笑个不止,倒把风魂这个大男人落在了一边。
数名玉女端上琼汁仙果,这些仙家果品,自然都不在辟谷之例,而红线和隐娘原本都是人间的官家小姐,虽然在规格上远比灵凝差得多,倒也都是被人服侍惯了的。只有风魂怎么说也是来自那个人人平等的二十一世纪,看到那些年轻貌美的玉女跪在身边呈上瓜果,总是忍不住要伸手去接,弄得这些玉女面红耳赤,羞羞怯怯的,倒好像风魂是在调戏她们一般。
风魂只好苦笑,心想,敢情这里只有我一个是凡夫俗子?
就这样聊了一会,风魂让红线和隐娘先去游玩,他与灵凝有些要事要说。这两个女徒儿早就知道师父来找灵凝是有其它要事,自然听命起身,在玄天玉女的带路下游玩去了。
直到所有人都已离开,园中只剩下自己和灵凝两个人后,风魂才看着灵凝,正色道:“灵凝,我有件事要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