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瑜那时的哽咽还刻在记忆深处,再记得深一点,连当时她睫毛上的泪都清晰分明。
“这几天别人问我,没事吧,我都说,没事,真的没事,放心好了。”
“其实,有事的,我,我有事的。”
她在哭。
他以为她只是。担心手术。
段凛的视线落回病床中央,没蹙眉,神色很平静。过于平静。
一寸一寸,从阮瑜的手腕看向她的脸,定在她安安静静阖着的双眼上。
生日那一晚,她抬脸看他,弯起一点眼睛。
眼底亮着微光,想了想,认真许了两个愿望。
很简单。
“身体健康,开开心心。”
探视室外,邵立看了一眼时间,犹豫几秒,还是打算走近提醒。
刚靠近隔间的玻璃门,见段凛的眸光仍在屏幕上,神情冷淡,情绪未明。
而下一秒,邵立忽然听见他开口说了句什么,很低缓。
听清后,邵立不可置信地猛然驻足,表情从未有过的震惊,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半小时后,两人回住院部的地下停车场,车内的司机已经打完一个盹,问:“凛哥,咱是直接去摄影棚吗?”
“不急。”段凛回。
车还没发动,车窗被摇下。邵立见段凛摘了口罩,从烟盒中滑出一支烟,低头咬了。
他咬着未燃的烟,问:“介不介意?”
邵立忙回不介意,又仔细看一圈停车场,车很少,没人,顿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