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她已经猜到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封印痛觉的办法,魔神做的,只是把疼痛转移到了他自己的身体上,由他去承受。
她蹲在草丛里面悄悄掉了几滴金豆子,然后召出了一阵风,歪歪斜斜地乘着风前往法师塔。
她想死他了。
比任何时候都要想。
依兰小心翼翼地贴着贤者大厅纯白的外墙往上爬,溜进了冰晶小屋。
贤者白德竟然在这里。
他站在床边,双手抱在身前,一言不发,微微垂着头,好像在凝视熟睡的魔神。
依兰的小心脏悬了起来,她没发出半点响动,像一道小影子,悄悄溜到窗户下一座魔法雕像后面。
魔神的状态不是很好,他紧闭着眼睛,眉头皱得很重,睡得一点儿都不安稳。
白德的衣料发出了轻微的簌簌声,他把一只手伸向魔神。
依兰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她紧盯着那只手,看见它在魔神额头上方短暂地停留了一下,然后就收了回去。
“没发烧,算你命大。”白德哼笑着,把双手抱拢在身前,脚步轻快地离开了房间。
依兰把一部份身体贴在门上,听着他的脚步声越去越远。
“呼”
她轻轻一蹦,带着一道弧线蹦到了床铺上。
身体刚碰到轻软的天鹅绒被子,魔神就敏锐地睁开了眼睛。
依兰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
她注意到,他的眼睛里深藏着一丝清晰的暴躁。
这一刻,她把所有的疑问都暂时抛在了脑后,心里只有一整片酸酸甜甜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