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早秋没有说话。
“据律师说,当时钟关白提过想拍一个关于盲道的宣传片,我让秘书去谈这个事了。”
陆早秋仍旧只是听着。
“钟关白以前没做成的慈善基金,明年就可以成立。”
陆应如说完这句,电话两边都一片寂静,好像通话已经中断了。
“早秋,”陆应如拿起另一份报告,过了许久才说,“他,父亲……”
呼吸声。
只有呼吸声。
“确实有精神问题。”
陆早秋垂下眼,看着对于外界无所知觉的钟关白。
他是一个傻瓜。
傻瓜不知道世界本来的样子,以为全世界都和他一样好。
“但是,杀人和伤人的时候是不是无意识,警方还需要进一步查明。”陆应如等不到陆早秋的回应,只能说,“……早秋,我先挂了。”
原本,如果一切按照计划,她可以对陆早秋说:今年,他终于不在了,你要不要回家过年?
可是现在不行了,她问不出这句话。
通话结束以后不久,病房内的另一部手机也响了。那是钟关白的手机,有号码的人基本都知道他出了事,所以那部手机已经很久没有响起过。现在响起,来电者不难推断。
果然,是温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