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安不说话。
贺玉楼喊:“月安。”
温月安:“师哥,我要是一辈子想不明白,你就一辈子留在这里吗?”
贺玉楼气笑了:“你打的这个算盘?你知道这地板有多硌人吗?”
床上扔下来一个枕头。
贺玉楼把枕头扯到自己脑袋下:“你小时候还待我好些。”
温月安低声道:“……你小时候也待我好些。”
贺玉楼抬脚轻轻踢了一下床板:“什么我小时候,你见过我小时候吗?”
温月安淡淡道:“见过。你小时候把小人书藏在琴谱里边弹琴边看,练字的时候左右两只手一起写,闯了祸就躲到我这里来……”
温月安听不到贺玉楼的动静,声音越来越小。
房中一片寂静,只闻雨声。
突然,从床下传来了贺玉楼的笑声,是真心的,开怀的,十分高兴的那种笑。
温月安听着贺玉楼的笑声,也微微扬起了嘴角。
过了一阵,贺玉楼说:“月安,就这样,不好吗?”
温月安不笑了,沉默了一会儿,问:“哪样?”
贺玉楼说:“和小时候一样。”
温月安说:“小时候不娶妻生子。”
难得的,贺玉楼竟然被温月安堵得无话可说。
两人又都不言不语了,却也都不动,不起身,不出门,就听着窗外雨打万物的声音,好像在一处避雨的两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