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贺音徐的经纪人告诉钟关白,比赛定在中秋那天的下午,专门包了一家剧院,不公开售票,但是网络直播比赛过程。
温月安听到这个日子的时候,脸色蓦然一变。
钟关白询问:“老师?”
温月安反问道:“阿白,你要弹什么?”
钟关白想了想:“第一首选肖邦的《冬风》?”
温月安不置可否,他坐到钢琴面前,低声叹息,只有自己能听见:“中秋,中秋……是你,我知道是你。”
他久久注视着键盘,手悬在键盘上方,轻轻张合,然后像抚摸情人那样落了下来。
那是一首钟关白从没听过的曲子,旋律壮丽辽阔,意气飞扬,依稀带着一丝侠骨豪情,像是由某首中国古曲改编的,难度甚至超过《冬风》。
钟关白听完,深呼吸了好几次:“老师,这应该是双钢琴曲吧?”
“很久以前,是。”温月安弹完以后,像是衰老了很多,眉眼都带着倦色。
钟关白看得心里难受,他虽不知道为什么温月安要见贺音徐,也不敢多问,但到底是因为他和贺音徐之前的过节才让老师在病中仍然忧心。
“老师,我去打个电话。”钟关白说。
温月安看出他的心思,淡淡问:“打给谁?”
钟关白没答,只说:“这是我跟那小子结下的梁子。”
温月安:“你要做什么?”
钟关白的口气像极了季文台:“比赛另说,先把那小子押过来。”好像现在就要冲去绑了贺音徐似的。
温月安沉默了一阵,低声道:“阿白,你等等。”
他上楼,取出一册琴谱来和一个老旧的本子来,下楼交给钟关白:“那个贺家的孩子不肯见我,不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