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台向四周看了看,这样的石灯,门檐,竹木小几,这一切……都不是真正的北国光景。
这可能只是温月安的一个故梦。
梦里有江南的庭院,有溪水与锦鲤,有竹有荷,有字有棋有琴,还有人。
季文台从窗台上拿了一把鱼食洒在水里,便向院门走去。
当他轻轻带上院门的时候,越来越低的琴声骤然一断。
房中传来一声巨响。
“老温!”季文台跑进去,温月安倒在钢琴边上,一点反应都没有,怎么叫都叫不醒。他一摸温月安的手腕,连脉搏都没了,“月安——”
Chapter23【《新月》-吕思清】
“我要见那个孩子。”
这是温月安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他哪里也没有看,声音清冷,像在自语。
季文台端详了半天温月安的脸,然后说:“我知道了。”
过了一会他又说:“我给钟关白打个电话。”
温月安说:“别打。”
季文台:“老温你就逞强吧。叫完救护车我没敢打,抢救的时候我没敢打,你没醒我也不敢打。现在还不能打?”
温月安闭上眼睛:“文台,你觉得我要死了么。”
“你,老温你怎么老说这种话呢?”季文台抬起手,悬在床边一会,握成拳头,“这不是找打么?”最后拳头落下来变成掌,给温月安掖了掖被子。
过了很多天,远在九千公里外的钟关白都不知道温月安病了,那时候他正在没日没夜地写曲子,像所有音乐人那样,把痛苦与快乐全部变成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