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钟关白不知所措。
“他跟我说——”
“他‘已经追过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很难看。你现在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应如姐……你到底在说什么。”钟关白额头上的血管跳了一下。
陆应如看着钟关白的眼睛,像在分辨他话语的真假:“你们第一次巡演的时候,早秋就已经跟你……你不知道?”
钟关白怔在原地,有什么东西从他脑海里猛然划过,他却抓不住。
“早秋是不跟我说这些的,他只告诉了他的医生。我是去和他的医生交流手术问题才知道这些……”陆应如是体面人,说话不好太直白,“在和你……之前,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ED。因为这一点,被你拒绝,他的自卑可想而知。后来你又因为听到他拉小提琴跟他在一起,那就是他全部的底气与骄傲。”
陆应如语气平静,但是说出来的内容却字字如刀,将钟关白凌迟。
“钟关白,对于这些事,你是不是跟独奏会的琴谱一起,全忘了。”
突然依稀的琴声出现在他的耳边,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似乎是一支圆舞曲。
“你——”钟关白感觉像被钉子钉在了空气中,“这不可能……”
那是……假的吧?
他在第一次巡演,其实只和一个人有过……
他死死地盯着地面,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一张银色的面具。
一切都渐渐清晰起来。
七年前。
巴黎,塞纳河。
钟关白坐在艺术桥的长椅上,喝掉了一瓶开胃酒。
他看着对面的卢浮宫,突然想到《纵横四海》里张国荣站在艺术桥上抽烟的那一幕。一个街头画家给张国荣画了一幅肖像,张国荣问:“你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