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早秋:“这不是他的理想。”
喻柏:“陆首席你不知道白哥多看重这些——”
“我知道。”陆早秋说。
喻柏看着他,还想说什么,但是陆早秋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陆早秋说:“我知道。”
“喻柏,”陆早秋的声音很平静,像在描述一个世人皆知的真理。
“钟关白只有两个理想,一个是音乐,一个是我。”
喻柏瞬间怔住。
他跟了钟关白好几年,从钟关白还不太红的时候就跟着。陆早秋是钟关白心尖上的人,吃个饭都又给扶椅子又给擦手的,瞎子都能看出来,这么一对比,就显得陆首席不冷不热起来。如果说古典乐出身的钟关白是娱乐圈里的一股清流,那陆早秋就是蒸馏水,干净是干净,就是没活人气,喻柏嘴上不敢说,心里总有点为他主子不值。
陆早秋不太说话,能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喻柏也不好再说什么,“陆首席,你这样……反正工作室是白哥的,我等他的决定。”喻柏垂下眼睛,没有看陆早秋,转身走了。
陆早秋在琴房门口站了一会,打开门,轻声喊:“关白。”
钟关白往后缩了缩,用手臂捂住自己的眼睛。
陆早秋无声地看了一会钟关白,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张一张五线谱,是《降B大调第二钢琴协奏曲》。
陆早秋把琴谱放在钢琴上,然后从琴盒里拿出小提琴。
琴弓触上琴弦,是钟关白写的那首《遇见陆早秋》,陆早秋改成了小提琴版,他的琴声像一阵风,又像一条河,激荡而深情。
陆早秋永远技术精湛,他坐在交响乐团里,就是教科书,他离开交响乐团,对着钟关白再抬琴弓的时候,永远能让钟关白震颤。
过了很久,钟关白的手臂动了动,慢慢从眼睛上移开。他悄悄睁开眼,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陆早秋。
陆早秋沉静地拉着琴,眼神落在钟关白的双眼上。
钟关白被看得像一只被剥了皮丢在沸水中的虾一样,陆首席眼神越温柔,他越觉得羞愧难当。
“起来弹琴。”陆早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