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却岿然不动,一如往常地与他们谈论正事。
待众人告退,夜色已深。
姜云瑶洗漱更衣,熄灯躺在铺盖上,迟迟未能入睡。
倒不是嫌弃条件简陋,而是念及虞朔,忽然有些担忧。
按说君令臣从,她交待任务给他,是最寻常不过。
况且她让他见机行事,情况不对立即离开,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其实她原本想说的是“以身涉险”,怕他多心,才换了个词。
她也不知自己的挂念来源于何。
发号施令对她是家常便饭,永远会有人前仆后继地完成嘱咐,她却从没像今天这般辗转难安。
许久,她半睡半醒之间,听到宫人的声音:“殿下,虞将军求见。”
姜云瑶猝然睁开眼睛,在寝衣外面披了件长衫,令虞朔进来。
帐内点亮一星灯烛,虞朔步入,余光望见她这身打扮,连忙垂下眼帘,不敢乱瞟,将一张沾染血迹的纸呈给她。
“回禀殿下,清河王与接应者见面,只说了您驱逐他之事,旁的没有详谈,但他走后,?些人竟计划加害于您。末将跟随他们,一路出城,在郊外与他们动手,将他们悉数斩杀。?些人武艺高强,应当来头不小,末将从其中一人身上搜得了这个。”
顿了顿:“您放心,末将处理得很干净,等他们背后的人知晓,早已无迹可查。”
姜云瑶接过信纸,打开一看,竟是张地图,指向凉州的某处方位。
“有劳。”她由衷道,忽然闻见一缕浅淡的血腥味。
信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她反应过来:“你受伤了?”
虞朔忙道:“末将无事。”
姜云瑶却站起身,举着灯烛缓缓走到他身边,不出所料,看到他一袭黑衣上有刀锋划破的痕迹。
她从行李中翻出一只瓷瓶:“此事须得保密,因此不能惊动医官,本宫这里有些金创药,虞将军拿去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