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晏深吸口气,却没有平身,而是缓缓拜下:“臣女知晓陛下及娘娘的考量,燕国公府也感激于天家的信任及恩典,臣女的祖父及父亲叔伯有幸遇到当世英主、圣明之君,效忠之心定当矢志不渝、永无变节,委屈太子殿下与臣女联姻,实属多此一举。”
“臣女恳请陛下及娘娘开恩,赐臣女一纸和离书,也还太子殿下自由与清净。”
说罢,当即长跪不起。
皇后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姜云琛。
姜云琛做贼心虚,难得哑口无言,双手合十向皇后拜了拜。
“看来,是太子让晏晏受委屈了。”皇后轻叹,“当日他对本宫和陛下信誓旦旦,婚后定会好好待你,谁知他竟敢弄虚作假,不出半天就违背了自己的诺言。”
这种时候,姜云琛也不敢再嘴硬,低声道:“我该向太子妃赔礼道歉。”
赵晏不为所动:“殿下何错之有?成亲之事非你我所愿,若能和离,也算两全其美的好事。”
姜云琛对她认错,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难,但她无暇深究缘由,只当他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姜云琛无奈:“赵晏,赵娘子,我……”
“殿下不必再劝。”赵晏不假思索地打断,“臣女心意已决,只求陛下和娘娘成全。”
场面顿时陷入僵持。
半晌,皇后开口打破沉寂:“此事确是本宫与陛下欠考虑了。”
她行至下首,俯身扶起赵晏,恳切道:“晏晏,你不愿坐这太子妃之位,本宫无法强求,但请你宽限一段时日可好?婚礼初成便要和离,实在有损皇室及贵府脸面,何况年节将至,届时群臣觐见、四夷来朝……就算为了本宫和陛下,你能否暂且忍耐,至少等到上元之后?”
赵晏从未听过皇后用这种语气说话,念及过往种种,心里一软,点了点头:“娘娘不必如此,臣女答应您。”
又道:“那么过了上元节……”
皇后斩钉截铁道:“你去留随意,本宫与陛下绝不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