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早就知道这个女儿生性肆意,最爱胡闹,但怎么也想不到,她能胡闹到这等境地,见她这幅讨打模样,气道“你就作吧!若叫陛下寒了心,你怕要追悔莫及。”
顿了顿,她又道“若非我今日撞见,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同我讲?”
“不是阿娘撞见,是我有意叫阿娘撞见的,”谢华琅一本正经的反驳道“我又不是不能再瞒下去,还不是怕你和阿爹忧心?”
卢氏没好气道“是是是,你占理,这总行了吧?”
“阿娘最好啦。”谢华琅熟练的发了张好人卡,轻摇母亲手臂,撒娇道“连带过来的菜肴,都是我最喜欢的。”
“你哪里缺这些,倒是我多此一举。”卢氏哼了声,站起身道“走了。”
……
卢氏回到自己院中,刚进内室,便见谢偃仍旧端坐原处,看她回来,停下筷子道“枝枝如何?”
卢氏只消回想起先前女儿那番话,便想长叹口气,此事又不欲张扬,便只道“还是老样子。”
说完,又吩咐室中仆婢“都退下吧。”
谢偃见她如此,便知是有话讲,还当是女儿那儿出了什么事,等真的听完,却觉啼笑皆非,先是失笑,后是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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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责怪枝枝,她如此机敏,也是好事。”
他莞尔道“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寻常人家尚且如此,更不必说天家帝后,倘若她真被男女情爱冲昏了头脑,我反倒要忧心。”
卢氏听他话里有话,面露诧异,低问道“怎么了?”
谢偃略微前倾几分,低声答道“陛下已经令人拟旨,立枝枝为后,几位宰相皆已知晓,只是未曾明示朝堂,通传天下罢了。”
卢氏心中虽早有预料,骤然听闻,仍有些惊讶,叹道“这可真是……”
“陛下既然不曾明说,我们也只当不知道便是,迎来送往一切如常。”
谢偃微微肃了神情,叮嘱道“枝枝的嫁妆与出嫁制物,家中早就开始准备,倒不必惊慌失措,你多上点心,该添置的添置,该删减的删减,只是先不要大张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