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偃听得头大,道“女人真是麻烦。”
卢氏忍俊不禁“这世道对女人原就不公,也难怪女儿家都想的多些,别人也就罢了,你是枝枝的父亲,怎么还不站在她这边?”
……
谢华琅在房中闷了一日,午膳与晚膳都不曾用,卢氏有些忧心,想要去劝,又怕她心生抵触,加之衡嘉送出来的那句话,便暂且歇了那心思,同谢偃商议之后,就打算等一夜,叫她冷静些之后,再去劝和几句。
第二日清早,卢氏听人回禀,说送过去的早膳三娘一口都没动,原封不动的留在那儿,便有些坐不住了,叫人将开胃米粥煮的烂烂的,亲自带过去给她吃。
“女郎不肯出来,我们也不敢进去。”
采青见卢氏过来,屈膝向她行礼,担忧道“这么久了,什么都没吃呢”
卢氏心中忧虑,敲了敲门,温柔唤道“枝枝?”
内室里静寂了一会儿,不多时,便听谢华琅的声音传出“阿娘进来吧。”
卢氏提着饭盒,独自入内,便见谢华琅正倚在靠枕上翻书,面颊微白,神情也有些委顿。
儿女皆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卢氏心中倏然疼了一下,舀了一碗米粥递过去,劝道“你心里再难过,好歹也要吃些东西,熬坏了身子可不成。”
母亲亲自劝,谢华琅倒没推辞,端起瓷碗,用汤匙盛着,缓缓的用了几口。
那二人之事,卢氏原本是想说几句的,然而见她如此,却什么都说不出口,见她将米粥用完,又盛了一碗递过去。
谢华琅摇头道“真的吃不下了。”
卢氏也不勉强,爱怜的轻抚女儿鬓发,却听外间有人回禀“夫人,女郎,内侍监来了。”
卢氏闻声,下意识去看谢华琅,却见她神情平淡,并无异常,心中不由一叹,起身道“请他进来吧。”
衡嘉昨日一夜未歇,眼下尚且有些青黑,见了谢华琅,忙躬身道“请女郎安。”
“内侍监太客气了。”
谢华琅将碗搁下,又扯了帕子擦拭唇角“我听说,有人将内侍省与中书门下、尚书三省并称,以其作为第四省,连内侍监本人,都可同九卿并列,先前要你为我执鞭奉茶,太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