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华琅尤且未觉“是呀。”
今日是十五,谢家长房的人照例聚在一起用晚膳。
女眷在时,席间是不谈政事的,按照先前惯例,往往都有说有笑,气氛和睦,然而今日不知是怎么了,谢偃沉着脸,一声不吭,其余人自然也不敢开口。
谢朗犯的事府中人都已经知晓,三娘近来早出晚归,被叫到书房中去,也没瞒过别人,卢氏见丈夫默然不语,免不得温言劝慰“三郎年少,轻狂些也是有的,他也有分寸,从没闹出过什么大事,玉不琢不成器,你也别太忧心。”
谢偃面对满桌珍馐,真有些食不知味,停了筷子,道“不是因为这个。”
他既停了筷子,其余人也赶忙搁下,谢偃摆手道“我今日没有胃口,你们照常用便是,不必理会。”
“阿爹明日还要上朝,不用晚膳怎么行?”谢徽莞尔道。
她肖似生母,原就是十分小家碧玉的相貌,谢家熏陶使然,仪态也好,颇有些婉娩柔则“三娘有了心上人,这是好事,又是两厢情愿,阿爹不必介怀。”
谢偃心中郁结,想的是谢家来日应当如何,哪里有心思应对这些小女儿之间的机锋官司,瞥她一眼,淡淡道“吃的你饭去。”
谢华琅原还在观望,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其余人也是忍俊不禁,唯有谢徽面色微红,有些讪讪。
谢华琅身侧是她的幼弟,谢家最小的郎君谢玮,今年才十岁,见状奇怪道“阿姐,你们在笑什么?”
“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谢华琅道“只管笑就是了。”
谢玮道“可我笑不出来。”
“这也简单。”谢华琅伸手过去,在他痒痒肉上挠了一把。
谢玮最是怕痒,身体哆嗦,险些歪倒,骤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此外又是求饶。
“好了枝枝,”谢允目光含笑,轻声责备道“家宴之上,不许胡闹。”
谢华琅这才勉强停了手,看也不看谢徽僵硬中带着窘迫的面庞,伸筷去为谢玮夹菜。
他们几人胡闹时,谢偃便静静看着,却没制止,等谢允出面劝和,方才将目光转到长子身上,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