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确有律法,尸亲不认,不能结案。那你之后,又是如何断案的”
顾清和又道“这杨氏乃嫌疑人杨谢祖的母亲,判断难免有些偏颇,学生便派人去中牟县外的小斩庄请来了王春香的母亲王姚氏,经她辨认,此女尸便是杨家大儿媳妇王春香。”
“如此,人证物证确凿,学生便判杨谢祖杀人罪名。”
杨氏听完顾清和的表述,当即跪着往前两步道“大人明鉴,那王姚氏实在是意气用事,又悲伤过度,难免是认错人了。”
“那王姚氏是王春香的生身母亲,难道会认错吗”
“不是的,那真的不是老身的大儿媳妇对,老身的大儿媳妇已经怀有身孕,仵作一验便可知晓。”
顾清和却觉得这杨氏信口雌黄“那你上次为何不说王春香怀有身孕必是你知道仵作验尸后的结果,才如此狡辩”
“当时形势紧张,人命关天,老身哪里还记得这等事啊”
顾清和却冷笑一声,只道“家中要添丁,这摆在谁家,都是天大的喜事,你说你儿媳有了身孕,本官派人走访过你家周围,乡邻都无人提起此事,还说王春香晨起便要洗衣做饭,还要养鸡养鸭主持家务,你家长子杨兴祖远赴边关征战西夏,次子却在家中游手好闲,嫂嫂若是有孕,却毫不相帮,杨氏,你觉得这话谁会信”
“再有,王姚氏说杨家两子,只有一子是你亲生的,故而朝廷的征召令一来,明明长子习文,次子习武,你却让拿笔的长子去了边关,倘若按你所说,你大儿媳妇已有身孕,那必是他应征之前就有的,如此你还叫文弱的长子去分明就是你偏袒亲生的次子,才谎称大儿媳妇有孕。”
“包大人明鉴,民妇真的没有说谎啊”
包公断案自来只看证据,闻言便问杨氏“既是实情,可有证据”
“这老身没有。”
“你儿媳既有身孕,必然请过大夫,你可知这大夫家住何方本府可以替你把人请来证明。”
中牟县仵作给的验尸报告不会作假,若王春香当真有身孕,那么这无名女尸恐怕真不是杨家大儿媳。
“这”杨氏有些支支吾吾。
“为何不应,如此吞吞吐吐,还不速速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