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鎏金雕牡丹纹路的香炉中,袅袅烟雾散开,沁出一股淡雅的香气。
长公主呷了口茶,缓缓说道:“待开春后,让你去兰雪堂伺候,如何?”
月宁双手绞着帕子,思忖该如何拒绝。
门外李嬷嬷拔高了声调:“二公子来了!”
珠帘轻晃,裴淮堂而皇之走了进来,冲长公主一笑,道:“怕是不行。”
月宁从塌沿起身,慌乱的避到旁边。
裴淮从她身侧走过,目不斜视地坐在方才她坐的位置。
“母亲,锦春锦兰在兰雪堂伺候地好好的,何必再给大哥塞人。”
他明知故问,长公主用力戳他胳膊。
月宁两颊火烧火燎的滚烫,手心里的帕子揪的快要滴下水来。
“有你什么事,今儿不是去东宫了么?”长公主嫌弃他坏了自己好事,寻个借口想把他再支出去,“去书房找你父亲,说说今日在东宫发生的事。”
“等会儿再去。”裴淮支起胳膊,叠着右腿到膝上,恹恹地斜瞟了眼月宁。
“那你有事说事,说完便赶紧出去。”长公主虽生气,还是把岭南道新进贡的蜜橘往他跟前推了推。
“您不能把她弄去兰雪堂。”裴淮剥了皮,信手一指,“我跟你要过人了。”
“青松堂还有绿桃和红樱呢,你也不缺人!”
“是不缺丫鬟,不好缺着个暖床的么。”
粗鄙的言语刺激着月宁的神经,脑中早就麻木地没有自尊可言。
长公主怔愣,使了个眼色,一时间不明白儿子抽什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