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走呢。
后来他释然,这到底是不同的。
无论他的桌边换了多少人,从前那个缓慢苍白的身影从不会被抹去。
他甚至还记得最后见到人的那一次,对方小心翼翼的模样,伸出又缩回的手心,明亮又晦暗的眼神。
也许就是这么巧。
他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不了”,带着亏欠的话语,就注定他很难普通的遗忘这件事,这个人。
而当他决定了科室,站在那间不大的房子,想要知道更多当初的病情,却在最后听到纪千屿告诉自己,对方是二月走的,十五号。
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压迫着喘息的紧蹙感占据了他二十年游刃有余的人生。
仿佛这才是生命原本的模样。
他见过的,就是最后一个瞬间。他想不明白的情感,再也没有机会去追问。
如果还有一点好。
那就是他已经从了医。
往后十几年站在那张病床前,傅衍白从没有等过谁,等过药,等过时间。
他怕等不起。
怕想起谁。
“你怎么不说话?什么叫算是?是就是!哪里还能算是...”
纪冉正坐在旁边,一脸不满的咕哝,他带了顶鹅黄色的毛线帽,压着额前一点刘海,翘的很皮。
眼前的人是清晰的。
鲜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