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件事真的不是她做的?
可一早醒来,红叶带来的消息,又打消了她这样一个念头。
因为白家那管事儿,发现儿子被打死之后,居然不吵不闹,只把儿子的尸体拉回去,便要下葬。
这要是换成平常人,儿子被人当街打死,怎么着都要去闹上一场的,可那管事儿为什么不闹?她好好的儿子被人打死了,为什么不上告去查?
显然是不敢去查!
而皇上那边派出来的人却是一点收获也没有,范围毕竟太大了,京郊一千亩地周围,许许多多的村庄,数不清的村民,挨家挨户的盘查下去,就不知道要耗费多少的时日。
指望那边查出来结果,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的,沈玉想了想,问:“那管事的儿子什么时候下葬?”
“据说是明日上午。”
“时间足够了……”
京郊陈家村里,陈管事送走了过来帮忙处理儿子身世的村民们之后,这才关上了大门,回过头看向堂屋里面挂着的那一副棺材,漆黑漆黑的。
媳妇正跪坐在灵前,不停的往火盆里添纸,一边小声的哭泣着。
他紧皱眉头,穿好门这才转过身来,来到灵堂前也坐在了一旁,往火盆里添纸。
许久之后,重重地叹口气:“别哭了,不过是个孽子罢了,活着的时候天天给咱们老两口添堵,如今死了也罢,以后咱们也能过些清静的日子了!”
对面的陈夫人闻言,通红的一双眼,狠狠的瞪着他,一把将手里的火纸摔过去,满地都是:“一天到晚就想着过你的清静日子,想过你自己走啊,我只要我的儿子,即便他不成器,好赌好吃,一把年纪了也没给我生下一个孙子,娶下一个媳妇来,那他也是我亲儿子!”
“我好不容易生下这一个儿子来,可是为了养老了,如今倒好就这么活生生的没了,你就一点也不心疼啊,你都不想想儿子没了,咱们以后要是死了,谁来埋咱们!”
陈管事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可是看着对面女人的那个样子,还是忍下来,并没和她吵,就这样的儿子,幸好是只有一个,若是有两个,他是一个老骨头,早就被啃光了!
死了也好清静了,到时候他们老两口死在屋里,没人知道都没事,埋不埋都没关系,只要没人来给他们添堵,没人三天两头的问他们要银子,没有人三天两头的上门讨赌债,没儿子养老也没事,他才不怕!
火纸全部都烧完了,陈夫人这才揉了揉生疼的一双腿,起身屋里去,而这边老头子又过了许久之后也进了屋,灵堂上只留着两盏烛火,幽幽的闪着光亮,微风吹来晃着的烛火,飘飘摇摇的甚是骇人。
许久许久之后,老两口被一阵奇奇怪怪的声音给惊醒了,陈管事先是醒来,迷迷糊糊的揉着眼,披上衣裳起来,这才发现那响声是从厅堂里面传来的。
他会瞬间背上全是冷汗,惊醒了手脚都有些颤,掀开门帘,就听见堂屋的棺材里,正发出诡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