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斗一大早便按照沈玉说的地方,过来置办家中的一些杂物。
顶着风雪,他连马车都没坐,就这么带着一个毡帽,城中城北的两头跑。
他也宁愿自己在外头跑,也不想呆在那客栈里,闷的不行。隔壁就是他们的房间,也想着他们两个在里头卿卿我我,他就心烦意乱,还不如出来吹吹冷风。
家中一些必要的桌椅板凳,这些都安置好了,紧接着便是请人来做各种帘子床帐。
沈玉的房间,他特意挑了她喜欢的金色纱帘挂在窗子上,她说最喜欢这样的帘子,当日头照进来的时候懒洋洋的,当月光照下来的时候,又很是柔和,朦胧,有一种神秘的美感。
他一个大老粗不懂,但她说喜欢这种,他就给她弄这钟。
女孩子家衣服多,还喜欢打扮,给她的房间里安置了一个大柜子,精致的梳妆台上,摆着铜镜,装匣,暗红的颜色,端庄古朴。
弄好了她的房间,他这才去弄别人的房间,就没那么上心了,什么东西都是普普通通的。
最后就是厨房杂物间,将所有的一切安置妥当,外头的天色都已经黑透了,他住在这全新的院落中,忽然有些不想回去。
回去了又如何?人家两个双宿双飞,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想想就心里难受……干脆跑到街上吃了一碗面,回头来就睡在这院子里了。
晚饭的时候沈玉并没见着刘斗回来,想着他还没家那边安置好,并没有太过在意,和楚云亭一起吃个饭,等到天黑之后,又提着灯笼去后院踩了一会儿雪,这才回到房里。
白天睡的有些多了,夜晚也不能入眠了。
可即便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静静的躺在他怀里,都觉得幸福的要冒泡了。
而京中,安王黑沉着脸,已经有两三日了。
前两天他太忙,并没有太过于关注府中的事情,可当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两天没见着那个小子来请安了,差人过去一看,院子里空空如也,人早就跑了!
他登时便气得砸了一张桌子,几个椅子,金贵的花瓶,还没能消得了气。
眼看着大雪将至,婚期也将至,他居然跑到乡下跟那个小寡妇厮混……
什么圣人规矩,礼仪廉耻,他读的那些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出行前连个招唿都不打,就这样任性妄为!
他难道不知现在自己是什么身份?背负着什么样的责任吗?一声不吭的就不走,就不怕有心人来下黑手,要了他一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