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季皓宇面对简艾,身上那身坚硬的外壳陡然卸下,无声间,只见季皓宇步伐沉重的走到简艾面前,微微附身,缓缓的将她抱住。
这一刻,季皓宇是柔软且易碎的,也似是只有在这一刻,简艾才真的感受到了季老的死对于季皓宇而言带来的打击和伤害。
抬手,简艾反手抱住他,脆弱的季皓宇让她生出无限的心疼,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桀骜不羁的男人,竟是把最最人性的那一面在她的面前暴露。
这是对于她的信任……以及爱。
此时此刻,简艾难过着季皓宇的难过,伤心着季皓宇的伤心。她甚至觉得,如果能够,她愿意和季皓宇一起面对和承担这份失去亲人的痛苦,只要他能好过一点。
想到这,简艾抱着季皓宇的手微微用了用力,似是在无声之中给他传递一些力量。
她想告诉他,不论何时,都还有她站在身边。
感受到简艾无声的安抚,季皓宇一直紧绷着的身体稍有舒缓。
季老的卧室,落地窗的正对面是近郊不远处的一座山,时至冬季,山间白雪皑皑,草木枯零。
箫鸩站在窗前,目光远眺看着对面的山头,身后,季老依旧躺在床上,而稚童正在亲自动手在床边摆放蜡烛。
那蜡烛围绕着床沿,足有二十九根,稚童将其一一点燃之后,便抬头对着箫鸩说到:“箫鸩大哥,摆好了。”
闻言,箫鸩回过头看了一眼,继而回身来到床边,只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布袋。
那布袋像是古时候的锦囊,只是稍大一些。打开,里面一共有三张符纸。
这符纸上画着奇怪的字符,箫鸩自己也看不懂,唯一认识的,是这三张符纸的中心处,分别写着三个繁体字。
天、地、人。
箫鸩将天字符纸摆放在季老的头顶,地字符纸摆放在季老的脚下,最后一张人字符纸,则摆放在了季老心口偏下的位置。
如此,一切准备都已经就绪,看上去并不繁琐,看这架势,像是某种迷信的法阵。
“箫鸩大哥,这莫不是就是华夏的勾魂术?”稚童不禁开口说到。
稚童不是华夏人,但是对于华夏的古老鬼怪之说也略有耳闻,甚至也看过不少华夏的电影,里面尝尝出现这类点蜡贴符的事情,多半是用来勾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