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小年,陆玉簪又去了净莲庵,她在这里为亡母和崔婶各点了一盏长明灯。
“我要颂经,你下去歇一会儿,一个时辰后过来。”陆玉簪对翠色道。
翠色不疑有他,颔首退下。
陆玉簪跪坐在蒲团上,默读经文,半个时辰后,禅房门开了。
李恪走了进来。
陆玉簪闻声回头,脸上浅浅淡淡的笑意触及他的面庞之后渐渐消失,莫名的凉意顺着后背袭上心头。
禅房不远处,躲在暗处的陆诗云咬牙切齿地目视前方,果然如此。这个贱蹄子,当真是学了她生母,就会勾引男人,这才多久,就勾搭上了李大公子。
陆诗云死死攥着手帕,不无酸溜溜的想李恪也是个眼皮子浅的,竟然被陆玉簪那幅臭皮囊迷了心窍,与她苟且。
腹内怒火翻腾,陆诗云绞尽脑汁想着怎么令陆玉簪身败名裂,要不是怕牵连到陆家名声,进而连累自己,她都想一嗓子嚷出来抓他们一个现行,但是显然这不可取。嚷出来,陆玉簪吃不了兜着走,她不识大体也得吃挂落。
没等她想出个一二三来,禅房门又开了,李恪走了出来。
陆诗云诧异,这才进去多久,远远地看不清李恪神情,陆诗云也不敢多看,屏气凝神往里头躲了躲,待李恪走远了,才松了一口气。
她狐疑地望望禅房,吃不准这是什么情况,想了又想,还是先行离开。
禅房内,陆玉簪双眼直勾勾地望着香案上的小佛像,面无悲伤之色,眼泪却是滚滚而下,一颗颗打在衣襟上。
终究没控制自己生出了妄念。
娘说莫要相信男人的话,勿要学她。
娘用血淋淋的一生做了前车之鉴,她偏要重蹈覆辙。
幸好,梦醒了。
陆玉簪闭上眼,任由眼泪决堤而出。
哭过了,再擦干,便好了。
一个时辰后回来的翠色心疼地望着陆玉簪通红的眼眶,“姑娘莫要太伤心,姨娘和崔婶地下有知,也是要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