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已经止住了,”陆见深声线不稳,“母亲,帮我备一桶冷水。”
“你想冻死自己不成,”南康长公主柳眉倒竖,也忘了陆夷光还在边上,直接道,“找个丫鬟来,硬熬着坏了身子怎么办?”
刚到的庆太妃忙道,“对对对,身子重要,这里头你中意哪个只管挑。”
听明白她们在说什么,陆夷光有点儿淡淡的尴尬,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懂,不好意思地垂下目光。
陆见深目光掠过她又垂下,“儿子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不用冰水也成,找个地方让我休息下。”在药物作用下碰丫鬟,他会觉得自己是被欲望支配的失败者,对他而言,是一种侮辱。
南康长公主不知想到了什么,点头应好,赶紧让人送他到最近的院落里,又对丁香使了个眼色,丁香会意,带上了一个清秀的小丫鬟。
陆夷光下意识抬脚要跟。
陆见深“阿萝你留在这儿。”
“娘有事要问你。”南康长公主拉住陆夷光,这等事岂能让没出阁的女儿知道,想必这会儿陆见深早就尴尬的不行,这般狼狈模样叫阿萝见了去。
不过也幸好被阿萝遇上了,不然就叫李莹玉这丫头称了意。虽然即便真发生了什么,自己也不会让儿子娶她,但是想想就恶心,儿子也得憋屈。
陆夷光只得停下脚,满脸忧心忡忡地目送他离开。
陆见深去了最近的院落,两个小厮麻利帮他去了湿淋淋的衣袍,擦干身体之后,将就着用干净的手帕绑住伤口,等府医来了再换,然后扶着他上了床榻。
“都出去。”陆见深哑声吩咐。
两个小厮应声退下。
站在门外的丁香问了几句,便对那个小丫鬟使了个眼色,这么硬撑着伤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小丫鬟俏脸绯红,在同僚们针一样的视线下推门而入。
背朝外躺在床上的的陆见深听到动静掀开眼皮,冷冷道,“出去。”
小丫鬟听着他冷冰冰又沙哑的声音,吓得打了个寒噤,迈不开步伐向前又舍不得退后,“大少爷,公主吩咐奴婢伺候您。”
“出去!”这一声语调下沉,带着厉色。
下丫鬟挨不住,含着泪掉头就跑,委屈巴巴,“丁香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