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赫巴鲁的听力恢复时,所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行不通。”
“为何行不通?!”他端坐中军大帐,一拍桌子,几乎地震。
副将莫日根并不惧王子的怒问,有条不紊道:“大王子日夜兼程,又比咱们占得先机,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了。而他一到国都必先打开国库,将金银财物分发给众王公大臣来换取他们的效忠。二王子如果现在仅凭手中的兵力就擅离驻地抢夺汗位,非但是以卵击石,而且会让瓦剌人乘虚而入。”
“难道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有。”
“希望何在?”
“北京。”
北京,是长城的另一边,是繁华的城、是深深的府,是心怀城府的一个男人,与他手中的这一封信。
齐奢重新叠起了信纸,沉思一刻。之后,他俯身把信撂进牌桌下的炭盆里。
伴着极其微弱的“哧”一响,信中的部族相残与兄弟相争就化作了黑色的、飘舞的纸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