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时的洪帝面目森冷连平日里虚与委蛇的那份恭敬都不曾有了,那目光中的森冷让柳太后双目瞪大,身子直往后仰。
柳妃见柳太后这般,连忙将人扶到一边的榻上做好,而后便跪在地上哭诉道:“皇上,那查到的福寿膏皇上大可着令销毁,只是柳家还有安平还请皇上看在臣妾多年服侍皇上的份上收回成命!”
此时的柳妃在洪帝面前哭得那是梨花带雨,只希望能让打动眼前的男子。只不料洪帝却是冷冷说道:“柳妃,让安平去往凉州是朕早有的决断,这乃是磨练他的意志,想当初夜玄一人前往祸乱重重的北地,不过数年,那里已经是一片安居乐业。安平身为我大周国的皇子,难道连一个区区的凉州也去不得?再说你也要谨记‘后宫不得干政-这几个字!往后没有朕的传召,你便留在你的安乐宫中修身养性罢!”。
听出洪帝话语之中要将自己幽禁宫中的意思,素日在洪帝面前小意讨好柳妃僵坐在地,双手握了握,指甲直直的掐进了血肉里,许久,咬着牙说道:“皇上,安阳如今好歹还是西域乌孙国的王后,她与安平乃是亲兄妹,你如此对待柳家与安平,岂不是拂了她的脸面吗?就不怕引起两国之间的间隙吗?”
闻得柳妃所言,洪帝却是没有立即回答,只从御书房内的书桌之上抽出一本镶着金边的异国国书,随手扔到了柳妃的跟前。
见此,柳妃妖艳的面上一愣,伸手将地上的国书捡起来翻开,一时之间,真个人都僵立在那里。
“两个月之前,乌孙国国王五十大寿之计,安阳与乌孙国大将军图谋乌孙国皇位,在乌孙国国王的酒宴上下毒,乌孙国王虽然无碍,乌孙皇太子却是因为误饮毒酒被毒死了。这件事令乌孙国国王十分恼怒,故而下了废后的国书。为表明此事并非大周图谋乌孙之举,朕已经忍痛将安阳交于乌孙国王处置”。
“两个月・・・・・・”看着国书上的批文,听着洪帝冰冷的话语,柳妃几欲癫狂,扑上前来抓住洪帝的衣襟,尖叫道:“皇上,安阳可是你的亲骨肉哇!你当真如此狠心!”
一旁的柳太后听到洪帝所言,原本隐忍的一口血瞬间涌了出来,强撑这站起身来,亦是抓住了洪帝身上的龙袍,喘息不止的说道:“萧临天,当初若非哀家,你如何能坐上这皇位,你如今就是这样来回报哀家的吗?”
听言,洪帝眼中寒意肆虐,一手挥开那一双褶皱不堪,行将就木的手,淡淡道:“太后此举的确是仁德,这些年朕谨守孝道,也算是对太后的回报。不过父皇的遗命,朕永不敢望,故而太后也不必如此愤慨”。
闻言,书房中的柳太后柳妃皆是目露惊恐之色。
“昔年柳氏家族独揽朝政,父皇明知自己被下了药却也只能隐忍,暗中为朕部署,为的就是羽翼丰满的一天由朕为幼时将朕抚养膝下的养母良妃报仇。这些年柳家的势力一点一点被朕剥落,如今放眼朝堂,才真真正正是我萧家的天下,至于安阳与安平・・・・・・”,说到此处,洪帝顿了顿,挪开已经上那已经满是鲜血的手后喃喃的言道:“不过是孽种而已”。
书房之内,几欲疯狂的柳妃再也顾不得榻上已经开始翻白眼的柳太后,一双杏眼之中满是不可置信,望着眼前轻描淡写的说着话的男子从书房的墙上把剑指着对面的洪帝,浑身颤抖地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的皇儿怎么可能是孽种!”
看着拿着泛着寒光的长剑直指着自己的柳妃,洪帝面色极为沉静,并不曾回答柳妃的问题,面上却是晦暗莫名。
“朕曾对皇后说过,这世上伤她的朕都不会放过。当初是谁安排的一切让她亦胎气大动提前早产,柳妃该不会忘记了吧!你既然伤了她,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那不是我・・・・・・”,望着男子犹如利刃般的目光,柳妃急欲辩解,最终却发现一切都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