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
不,应该说很庆幸,秦亦在这件事情上相当清醒。
“教练,我和朝夕已经结婚了。”他一口气道:“本来想靠我自身说服您,但您这关设的门槛太高,目前的我的确越不过去,可我不能放手,别的什么都行,唯独朝夕,我怕我一松手她就跑了,所以只能耍滑头。”稍顿,语气肯定式,“我会对她好的。”
老慕刚把烟往唇瓣里放,闻言,愣住,难得深沉的眸子宛如极寒过境,瞬间僵成两片冰湖,然后湖面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裂开了……
“你说、说什么?”人在到达一定的震惊状态,会下意识对听到的话做出怀疑,哪怕他听得很清楚,并且知道是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眼下的老慕就是这样。
全盘拖出的秦亦反而显得轻松,清澈而内敛的眸里满是笃然,“我和朝夕结婚了。”
“你们结婚了?你们这两个小崽子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好啊……学会先斩后奏了,你们、你们两个小混蛋……”老慕含着烟的双唇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语无伦次。
看模样是气得不轻。
秦亦清隽的面瘫脸一如既往,连之前那点儿底气不足的颤动都不见踪影。
是啊,慕朝夕已经是他老婆了,即便面前的这位是他儿时的长跑教练、如今如假包换的老丈人,可,慕朝夕从今儿起,跟他姓“秦”了。
“我家里的情况跟您说清楚了,我的决心请您督促着,我不会辜负朝夕的,舍不得。”秦亦淡淡的说着,就好像在说一件于他而言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末了,他把打火机掏出来,探手递过去,大拇指在打火石上一划,火苗窜起,橙红的光笼罩在老慕复杂非常的脸上,同时点燃那支随时会掉到地上的烟。
秦亦是这样的一种性子。
处理一件事情,他觉得有转圜余地的时候,或者是不用费太大力气的时候,他就会按着最轻松的方式来。
从小生长在大家族的他深谙一个道理,凡事哪怕只留半分余地,总不会错。
可假如人不乐意,而他又非要达成那件事,不出手则已,但凡动了真格,就是绝杀。
半步余地没有了,他攻城略地,可以说是肆无忌惮。
“聘礼我已经给了朝夕,您要是不放心,让她给您过过目,您帮她把下关也是好的。婚礼方面,目前不宜大办,但我爷爷、我爸妈、我姐、我姐夫、熠晨哥他们两口子还有我那小侄儿都很喜欢朝夕。我的意思是找个时间两家人一起吃顿饭,等我把手上的杂事都料理完了,别人的婚礼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别人结婚有的,我一样都不会少。”
秦亦说完,收回给老慕点烟的身形,端端正正的坐好,相当郑重的喊了一声,“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