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芳芳道:我偷偷的去看了他一次。
江之寒摸了摸鼻子,这个女孩儿对过往的眷念,让他有些惊讶。
抬头看她,眼里似乎有光在闪,是泪光吗
阮芳芳吸了吸鼻子,这样讲,我知道我知道不好,可是,他他看起来像是已经三十了。顿了顿,她接着说:锐气全被磨掉了,背有些佝偻,看起来是最老实不过的人。
她低下头,就一点没变,还是不爱说话。
阮芳芳说:现在劳改出来的人,很难找工作,他家里条件又不好。如果你没有打招呼,他应该进不了你那个餐馆儿打工吧
江之寒淡淡的说:我再关照,也关照不回他五年的青春和你熟悉的那个人了。
不过,世事无常,福祸相依。他磨平了棱角,平平淡淡工作过活,未尝不是件好事。我们现在看着他,好像免不了同情。其实,我们真的比他过得好很多芳芳,借用我最近被灌输的一句话,只有上帝可以裁判我们。如果你连上帝都不信的话,没有人可以评判你过的好还是坏。所谓好坏,不过在乎一心。
阮芳芳一眨不眨的盯视着他,半晌,噗嗤一笑,你悟了什么时候出家呢
江之寒举举咖啡杯,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坐。
喝了口咖啡,他今天加了奶油,甜和苦混杂在一起,有股奇怪的味觉。江之寒柔声问:他还在你心里
阮芳芳的眼仿佛笼罩着一层雾气,有些迷离模糊,其实不是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似乎忘记这个人了。有那么一两年的时间,这个名字从来没在脑海里出现过一次。但不知道怎的,那天那个人请求和我交往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他,想起了过去的那些事情。所以,后来寒假回中州,我去看了一眼。
坐在美国中部小城的一个咖啡馆里,江之寒看着对面近在咫尺的天使一般的白衣女子,好像这是一个幻觉。天花板上垂下的小吊灯就在他们的头上,暖黄色的光晕中咖啡的热气像大江晟起时袅袅的烟霎,慢慢的模糊了她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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