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啊,她怎么会这么快善罢甘休?这不符合她的性格,她的为人处世准则。
她明白,再不逃跑,她的眼泪就会当场洒落,落在一个不该落下的看台,供人奚落看笑。
青青大声说:“不,是条件反射。是本能。”
滕青青被他的话逗乐了,“噗嗤”一声笑出来。说:“你干脆就说你装成一条死狗得了。”
滕青青到这会儿才明白这是一场早就预谋好的算计。只是她很奇怪,他怎么这么快就睡过去了?并且睡得这样死沉?滕青青狂怒地摇晃他,折腾他,居然都无济于事。他的身体太疲倦了,脑子也被酒精掏空了,整个人就像江河凝滞,花草枯萎。
“讲情话呀。就讲你爱我,从小就爱我,一直都在暗恋我啊。”关子亮实在忍不住笑,往床上一躺,拿被子捂住脸。
关子亮推开她的手,说,“青青,你当真要强暴我?你这么做太过分了。”
“青青啊,我现在是缺自信,缺勇气,缺潇洒……总而言之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理智。我现在连跟朋友一起喝酒都要保持绝对清醒,不敢喝醉,我,我简直都成了理智的化身了……青青你知道吗?知道我为什么来你这儿?在你这儿我还敢跟你说说话,逗逗乐,在别人那儿你知道我得装成啥样?我得装成千年王八老乌龟。”
关子亮说:“你当真没用,我可没当真。”
也许就这样睡死过去,才是他觉着最理想的死法。他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也没吃东西了,他的植物神经出了问题,吃安眠药都睡不着,还有他的胃,吃什么吐什么,这都是令他丧失元神,活不下去的一种恐惧。
青青说:“你当真了,我都看见了,你骗不了我。”
“别,别别,青青你别讲粗话。”关子亮伸手捂住青青的嘴。
关子亮也就是愣了那么一小会儿,完了他就恢复了正常。
他一进门就抱住她,大口的酒气直扑过来,青青说了一声“讨厌”,赶紧摒住呼吸。
“跟你这种人在一起,我不讲粗话讲什么呀。”青青打开他的手。
“青青,我来了,我送上门来了……我不管你是躲债也好,被人追杀也好,我都找到你藏身的地方来了……”关子亮腆着脸敲门,使劲地敲,一直敲到服务员过来干预。滕青青只好给他开门。